我惊了:“宋哥怎么了?”

学长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才说:“他昨天解散之后跑出去撸串儿,然后食物中毒,吊瓶到今早三点。”

我们四人满头阴云地走进场地,开始做准备。一般而言剑道的团体赛是5v5的赛制,算上边尧我们的人数也才刚够而已,但说实话,剑道社成绩如何、解散与否都不是我现在关心的首要目标。过了没几分钟,边尧竟然来了,他颇为礼貌地跟学长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刚才被老师抓住耽误了一会儿,我来了。”

“哦哦哦!”学长和郑琰感激地抓着他晃来晃去,“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边尧被他们搓莱搓去的也不生气,我发现他其实对待别人态度一向都还行,只是不主动、不热情罢了。他迅速环视一圈,也开始做准备 平时大家大部分时间都是用练习的海绵棒,虽然从重量和长度而言都跟真实比赛的竹刀尽力相似,但手感上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我练习用的海绵棒是仿照金蛟剪的重量做的,比普通剑更重,适应起比赛用竹剑来倒是不成问题。

不过说起金蛟剪……

我看着边尧的后脑勺,他正在往身上一层一层地穿套护具,他穿上护住胸腹的胴,又往手上戴好甲手。这时他的动作稍作停顿,左右看了看,回过头来。

这是我俩一天一夜一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视线交错。

边尧眨了眨眼,开口道:“不好意思,你让我一下。”

什么?我愣住了。

疏离、冷淡的语气,好像我是一个什么陌生人一样,我的喉头瞬间涌起一团硬物,这硬物阻碍着我的呼吸和吞咽。他见我没有反应,也没多说什么,越过我去够到了自己的“面”。这头的学长解释道:“团体赛嘛,五个人,一次被称为先锋战、次峰战、中坚战、副将战和大将战,战略技巧类似于田忌赛马。不过说实话,我其实也不太了解对方其他队员的实力,你们谁想做先锋,谁想做大将啊?”

边尧微微垂目听着,也不吭声,我忽然明白过来了 他其实并没有故意冷遇我,他现在对我的态度就和他对别人的态度一样。

但就这样我也觉得受不了,我不想要这样的距离,我不想要这样的边尧。

我一定要做些什么,我想,我得做点什么。可是马上就要比赛了,学长们和郑琰都在旁边,我要怎么办?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只觉得场边的观众说话声为什么那么大,窗外的阳光为何如此刺眼。我试着吞了一下不存在的口水,这才意识道自己的喉咙异常干渴,我伸出手去,手臂微微发颤,胸口一起一伏,我觉得自己好久没这么紧张过了。

我就道歉就好了,随便用什么理由,我下定决心 或者哄哄他,怎么样都行。

正当我的指尖快要碰到边尧肩膀的时候,他的背脊忽地又离我远去。他站起来说:“我第一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