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可以帮你守护这一片戈壁,可以陪你走过研究所每一条空荡荡的走廊,在实验室的门口等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每天晚上在屋子里留一盏灯,等你回来给你剥糖吃,然后再监督你刷牙。
“好了,乱七八糟说了这么多,就是想看看你,哪怕是曾经的我通过所长的眼睛看看你,听听你说话,那我在某个未知的地方的同一时刻,也会觉得如晤君面。
“小船儿,哥永远爱你。”
光影消失,壁炉一侧又变得空荡荡。
小叶医生扑进被子里,一股脑擦掉脸上的眼泪,然后从被子的缝隙里偷偷去看窗边的顾舟。
顾舟一动不动,连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静地柏钺消失的地方。
良久,他轻声说道:“别以为录个视频我就原谅你了,等你回来看我让不让你进门。”
说完,顾舟的眼眶似乎红了红,然后又迅速被他压下,他掩饰似的喃喃道:“蠢死了,不等你这里就只剩下一个叶建国,难道还要和他搞在一起吗?”
小叶医生满腔悲痛化为乌有,一种浓浓的被嫌弃的悲愤涌上心头。
闹了半天,我就是我柏哥和我舟哥不受宠的假弟弟!
看完录像之后,顾舟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又似乎觉得什么都不同了。
小叶医生缩在被子里,默默想到:
离开研究所后好不容易再回来,结果发现说好会等自己回来的老师离开了;好不容易遇到柏哥,结果一份情报、一箱抗体、一次降温就让两人相隔千里,说好一起过的新年也只能天各一方。
这两种别离背后,是人类的未来,是军人的使命。
因而这是一种令人悲痛而又不能悲痛的生离。
除夕的夜晚,两人最终还是没有留在白楼过夜。
顾舟在所长一阵高过一阵的警报声中带着小叶医生慢慢地挪回了研究所地下,然后又慢悠悠地回到房间,洗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