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似乎觉得这句话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种黄花大闺女被偷窥的委屈,于是尝试着缓和了一下语气,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柏钺眨巴了两下眼睛,站起来默默往后挪了两步,尴尬地摸了摸鼻头,不太自在地说道:“刚来,呵呵,刚来。”
顾舟怀疑地审视着他,只看得这人心虚不已,于是柏钺破罐子破摔地说道:“你刚下河我就来了。”
“为什么不出声?”
“……”
柏钺看了看顾舟露在外面的白皙的脖颈和冻得通红的双耳,脑海里一下子又回想起顾舟光着脚和上半身踏进河水的样子。月光洒下,给水中人细腻的皮肤蒙上了一层白雾。
烟笼寒水月笼沙。
柏钺从自己贫瘠的诗词储备里一下子翻出了这句他曾经瞧不上的亡国之诗,夜晚的凉风吹来,竟觉得有些燥热。
为什么不出声?
柏钺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间就鬼差神使地蹲在了一边,看着河面发起呆来。
但余光不听使唤,总是时不时扫过河水里冻得直哆嗦还在锲而不舍洗澡的身影。
我一定是有病。
柏钺想到。
“你发什么呆呢?”顾舟莫名其妙地戳了戳柏钺的脑袋。
柏钺努力在脸上露出真诚地表情:“哦,我实在震惊于你大冷天都还要下河洗澡的顽强精神,所以不忍心打断你。再说了,你以前不是不下河的吗?小时候我一个人在溪里摸鱼,你就在岸边吃糖,可没劲了。”
“你说那条小溪?”顾舟回忆了一下,勉强从记忆里拎出了一条两三米宽、半截小腿深的小溪,嫌弃地说道:“以前那水和现在能比吗?脏兮兮的就只有你还要下去。”
柏钺成功转移了话题,不想多聊,于是赶紧说道:“应该快吃完饭了,走吧,不然选不了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