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刚一恢复意识的时候,耳中便传来雨声。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撑着伞站在路边,风雨飘荡着打在他脸上,寒气透过衬衫深入骨髓。
天已经黑了,路灯亮着昏黄的光照亮了一切,这些柔和的光芒从傅衍的身边开始通向远方。
这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柏油马路,没有人,没有过路的车辆,傅衍前面不远处停了辆白色小车,雨水把覆盖其上的灰尘冲刷干净,只剩下生锈的车牌显示出几分久远。
路的两旁栽了梧桐树,雨下的大了,树叶被打落在地,一部分在地面翻滚着,随风飘向远方,大部分泅在路上微微起伏的水洼里,任风吹雨打巍然不动,湿漉漉的叶片蜷曲。
夜色浓重,抬头看不到天,梧桐树茂密的树叶穿越马路在天空相接,风雨中树叶簌簌作响,这种没有停歇的响动莫名给傅衍一种静谧的感觉。
树叶在风中晃动,路灯的光芒时不时被遮挡住,傅衍抬头,雨水就打在他脸上。
他试图在心底和影子对话,却得不到回应。
是他猜对了吗?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身后是深沉的黑,往前才有光亮,傅衍知道他只能往前走。
他就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走了很久都看不到尽头,一种疲惫渐渐地萦绕上他的心头。
耳边依旧是树叶簌簌作响,鞋面满是水滴,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凉意从脚底而生。
好累。
傅衍在心里默念道。
担心的危险没来,这种重复的平静消磨着他的警惕,将他的心摆在一个低落的位置,
傅衍看向前方,如出一辙的灯光和梧桐树还有空荡的柏油路,而他的身后,依旧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