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的脸苍白到几乎透明,薄唇止不住地发抖,额角发根全是汗,眼中布满血丝,整个人疲惫虚弱到无以复加,仿佛连喘息都困难。
苏亭苇立刻坐上龙床,捉起帐中人手腕摸脉,再摸肚子,那里,明黄色里衣被高高撑起,饱满得如同一座小山,紧绷得仿佛一块顽石。
“怎不早点叫我。”苏亭苇摘下官帽解开衣领,抱着人向床里。
“是否只有此时,你才会抱朕?”
帐中人正是大安天子,永宁帝盛璟。
盛璟挺着令他遭受了百般折磨的胎腹,苏亭苇伏在他身上,不答只道:“让我进去,你就好了。”
盛璟的眉头深深皱起,痛苦失望从疲惫的眼中流出,苏亭苇不为所动,亦不理会盛璟是否甘愿,径自行起事来。
很快,紧绷的胎腹渐软,几乎消散殆尽的血气回来了,盛璟脸色恢复红润,眉间有了生机,锦衣玉食浇灌出的尊贵文气再度显现。
苏亭苇站在床边穿衣,道:“辛苦你了,一个月后孩子产下,便不会再有这些苦楚。”
“孩儿产下,朕就会死吧。”盛璟低着头道。
苏亭苇系衣领的手一顿。
“朕是男子,男子怎能生育孩儿。”
“你是人皇,你不一样。”苏亭苇道。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盛璟缓缓抬眼。
苏亭苇不答,拎起官帽向殿外走。
盛璟扶着肚子撑床站起,急追两步,喘气道:“朕知道,孩儿出世那日,便是你离开之时,时日无多,难道你仍不愿与朕真心聊一聊,哪怕、哪怕只是听朕说?”
苏亭苇脚步一顿,盛璟的话让他觉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时日无多?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