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铜镜里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提醒着他昨夜的疯狂与放浪,他找来一件长袍,从脖颈处规规矩矩的遮挡好这才出去见客人。
宋守山到没和陈二狗多加客套,他身子好了许多,不过看申均延如此小心对待,就能看出对他的重视程度。
两人是来辞别的,他们要压着赵县令回京受审,陈二狗也没多留,只是互相道了别,将人送到了镇外。
陈二狗这才打算去汪府看看,昨日汪畏之的样子实在让他有些担忧。
可等他到了汪府,哪里早已人去楼空,陈二狗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汪员外一家搬到了京城去了,还是拖家带口连夜走的。
陈二狗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赵县令一落马,他心头彻底松快了,带着魏争到了陈老爷子的坟头祭拜,又说了不少他的近况,也把他和魏争的事说了。
这算是彻底认定了对方,再回到小院,陈二狗搬了把椅子躺在上面,一双修长的腿就搁在魏争身上,看着头顶蓝蓝的天空,浮着一两片洁白的云朵,心情像是被放飞的鸟儿般轻松,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哪件事压着心底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个了结。
魏争倒是宠溺的帮他捏着腿,间或吃点嫩豆腐,倒是高兴的很。
陈二狗本以为这就是一辈子,可谁能想到,会有人将这难得的平静打碎。
起初,是京城那边传来消息,汪员外一家不知怎么得罪了京城的显贵,一家被下了大牢。
陈二狗正心急如焚时,青山镇来了几辆十分贵气的马车,就连汪员外家最好的马车也比不上,那雕刻的花纹,遮挡的绸帘无一不显示着它的高贵。
这马车径直行驶进青山镇,后面还跟着不少下人,入城时连帘子也未掀开,就畅通无阻的放了进来。
马车一路行驶到陈二狗家的小院前,旁边一个绿衫丫鬟将车旁一个红木脚踏拿下来放好,这才拉开帘子将车内的人扶了下来。
下来的是个气质出挑的妇人,发丝规规矩矩的盘在脑后,被几只上好的金钗稳稳固定住。
这妇人眼睛狭长,有些微微吊稍眼,眼尾上扬,看上去冷冽又勾人。
她将手臂递给一旁的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上下打量了这小院一眼,刚好对上出门的陈二狗。
妇人随即看向他,半晌才道:“魏争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