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头头邪笑了下,将那钩子递给一旁的衙役道:“给我吊起来。”
少倾,这牢房内响起一声惨叫,和夹着焦躁的愤怒咆哮。
一个月后,离青山镇不远的一座荒郊外,一个穿着粗鄙衣裳的车夫,正赶着一辆板车。
前方有一个斜坡,斜坡下是一条长长的水洼,这个地方人迹罕至,一两个月恐怕都难见到一个人影。
那车夫停了下来,将板车上被席子卷着的东西抱了下来,对着下方水洼一推。
那东西就翻滚着掉了下去,席子散开间,一只布满伤痕的苍白手臂漏了出来。
车夫做完这一切,拍了拍双,驾着板车离开。
只是那车夫离开没一会儿,那只暴露在外的苍白手臂竟然动了动。
随即从席子里传来一阵深深的吸气声。
没过多久,从席子内缓慢的爬出了一个看上去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娃。
他出现了短暂的休克,大概是那些人认为他死了,才把他扔到这里来的吧。
陈二狗双手有些无力,琵琶骨上两个黑黝黝的血洞,浑身上下全是淤青和伤痕。
他不甘心的向前艰难的爬行着,好几次他都想停下来休息,可他不能,没人知道他这一个月来都经历了什么,陈老爷子的那些教导,仿佛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一般。
他双眼迸发出一股阴戾的气息,这一个月来,他在折磨中不断祈祷,可是呢,根本没有所谓的奇迹,如果真的有神,那怎么没来拯救他?
什么好人会有好报,都是假的,他阿爷惨死,而害死他的凶手依然逍遥的活在世上,既然天道不公,那他就自己来亲手了结好了,只有你比他们更狠,比他们更坏,你才能在这浊世中保全自身。
似是累了,陈二狗埋头在这片水洼中尽情喝了起来。
天色将暗,他艰难的爬到一处看起来还算干爽的草堆上,仰面看着夜空,眼神却仿佛透过这片静谧看着别的地方,过了许久他才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