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赶尽杀绝。”颜爻卿就道,“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可以直接掀翻,但是心善的人家咱们却不能也如此对待。我之所以没有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就是怕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所有的人都按照我的话去对待。”
以颜爻卿现在的威望来看,还当真会有不少人对他所有的话都深信不疑,且言听计从。
“我明白了。”黄四郎便低声道,“这事儿得值得信任的人去,老五,我去吧。”
“其实做这个事儿匪哥最合适。” 颜爻卿道。
只是匪哥并不太听颜爻卿的话,他有自己的坚持,且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坚持,并不是颜爻卿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而现在颜爻卿能用的人不多,且几乎所有人都用上了,就连一直待在身边的咬狗也得三无不时的帮着跑腿送消息,现在也似乎只剩下黄四郎可用了。
自从两个人一块儿从红树村回来,一直都形影不离的,晚上虽然睡得还是两个被窝,但有些东西其实已经改变了:有时候颜爻卿一觉睡醒就会发现自己的被子不知道掀到哪儿去,他盖的是黄四郎的被子,而黄四郎早早就起来了,并不知道晚上他是如何睡的。
“也罢,你且去吧。”颜爻卿道,“这个唱黑脸的人还当真得你来,别人我也不放心。”
“好。”黄四郎郑重道。
*
第二日黄四郎便带着人走了,正式干涉花莲县的这些地主的去留。
余家。
早有佃户在外面打听了消息,慌里慌张地跑回来,“不好了、不好了,那颜老五家的汉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带着人把张家的人都绑了起来,且还掘地三尺把张家的财产钱粮全都翻了出来,会不会……”
“听说是颜老五要打府城,说是缺钱缺粮,要打杀花莲县所有的地主。”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可只是两句话说出来也足够吓到所有人。
余家虽然是地主,但从不苛刻周围的佃户,家中雇佣的长工也都没有挨过打骂,甚至是荒年的时候还会把家中存着的粮食拿出来让周围的人家活命,且余家过日子并不怎么奢侈,跟村里头的一些富户其实是差不多的。
但即便是这样,余家也是小有家资的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