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郎便凑过来帮他把被子盖好,又转身吹灭油灯。
颜爻卿的手指头还没好,晚上不能放到被窝里面,只能放在外面,甚至是不能自己抓被褥,这就得黄四郎晚上起来好几次帮他盖被子。一开始黄四郎起的还没有那么及时,而经过几天功夫下来,黄四郎已经练就了闭着眼睛睡觉,只要摸到颜爻卿身上没有被子就立刻醒过来 ,帮他盖好被子,再立刻睡过去的本事。
只是这一晚上黄四郎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他才是真正的皇子,而梅姐儿也知道他的身份,那为什么花莲县又出现一位皇子呢?
究竟是梅姐儿等不及了,还是其他人等不及了,亦或是那位皇子背后又有什么阴谋?
他想不明白。
“老五,你睡了吗?”黄四郎轻声问。
“没有。”颜爻卿也没睡着。
手指头有时候疼,有时候又有些痒,可只要他碰到手指甲就会疼的厉害,又哪里能轻易睡着呢。
“老五,我想不明白。”黄四郎拉扯被子,盖着自己的脑袋,声音闷闷地说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儿。
颜爻卿瞪着眼睛看黑乎乎的屋顶,闻言道:“你想那些事做什么,你又不跟他们作对,你现在是我这边的人。咱们反正不跟他们掺和就是了。花莲县还能安稳几天日子呢,马上就会有流民闯进来,到时候别说是收税,县上不关紧大门就不错了。”
县上最富裕的地方还是花莲县,流民的目标自然也是县上,到时候乱起来谁还顾得上税收呢?
“哎。”颜爻卿又叹气道,“你听到没?老大屋里又吵起来了。估计是我让流森他们住偏房大嫂不乐意了,当初冉大、冉二住在咱们家的时候也没能去偏房住,我也没有专门去弄一块肉叫娘做好菜给冉大、冉二吃。”
只要有对比就会有矛盾。
再加上冉氏心里头本来就不痛快,这会子叫她知道流家三兄弟竟然住进偏房,而且晚上吃的都是好东西,她心里便更不痛快了。
“你还是老大,在家里半点用都没有。孩子的衣裳小了,娘也没有送新衣裳过来……你天天不顶个用,到现在一文钱都赚不到,你没看到老二他们天天往家里拿银钱,我看老二媳妇头上的簪子都换了不知道多少个了。”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怎么不瞅瞅老二媳妇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家里头的事儿除了娘不就是她能帮着点?你一点点什么事都不干,就是照料照料孩子,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