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童冉有些日子了,当初他来投奔,是自己上赶着的,两人并没有商定过工钱。这些日子童冉与他同吃同住,用度上从未亏待,也不限制他的自由,球儿一直很满足,跟着童冉后他的所见所闻比之在东莱瓦舍的一方天地要宽广许多,更不用说在正气上也有所增长。
现在童冉忽得拿出二两金子,球儿却不敢接。
“童哥,你不是在赶我走吧?”球儿道,刚才童冉的话,让他有些不安。
童冉失笑,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这是你该拿的,总不能让你跟着我做白工。”
“可是,这也太多了。”球儿还是没敢接,他在瓦舍一个月能得三千多钱,约合三两银子,有时还不到。童冉这两个金锭便是二十两银子,他才跟了童冉四个月的光景,这实在有些多。
“好好拿着。”童冉却将金锭子塞进了他手里。
球儿两手捧着金锭子,那俩锭子并不重,但他小心翼翼的,深怕摔了:“谢谢童哥。”
童冉又正色道:“工钱的事我们一直没有谈,是我疏忽了,此前几个月就用这二两金子抵了,之后每月我给你五两银子。”
小锅县的县令一年也不过一百多两纹银,田畯的俸禄不到八十,他跟着童冉就有六十两,球儿被大馅饼砸下,乐晕了。“童哥你放心,以后家里的家事我一定会打理得妥妥当当的!你要我做其他的我也一定给您办好!”球儿道。
童冉点头。
他原以为球儿不过三分钟热度,想着他走时一并给些银钱也就罢了,没想到不知不觉,他竟然跟着自己小半年了。往后自己越来越忙,家里肯定要有人打理,球儿虽然年纪小,但也胜在年纪小心思单纯,说话直来直去的,反而叫童冉放心。
既然打算要留人,童冉不是在钱上斤斤计较的人,不如一次给足,也好叫他放下旁的心思。
球儿将新得的金锭子藏好,跟童冉说了一声,跑出去干活了。他去村里磨坊磨面的时候遇上邱明,邱明志得意满,笑嘻嘻地对球儿道:“你童哥一个月给你多少?我看你挺机灵的,我出双倍,以后跟着我走怎么样?我教你做生意。”
球儿睨他一眼:“你做生意的钱还是童哥借你的呢,转头就要从他身边挖人,无耻。”
“嘿嘿,”邱明不以为杵,“少爷我爱才心切,童兄会谅解的。”
“我不谅解,你想都不要想,童哥对我那么好,我不会走的。”球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