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了。
六头整了整衣裳, 走了过去,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这位爷, 您可是初来不灵城?”
这人似是没料到会有人与他搭讪,只觉得六头靠得有些近,稍稍向后靠了靠, 点了点头。
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六头觉得难度有点大, 但他是喜欢迎难而上的。
“爷您贵姓?”
“我姓封。”
“封爷,您来不灵城,是探亲,访友还是经商啊。”
封离想了想,道:“赚钱。”
六头一听有戏啊,接着问道:“小的叫六头,家就住在青成巷尾,别的不敢说,赚钱的买卖小的门儿清啊。”
说罢,用溜圆的眼睛上下扫了扫封离,道“封爷可是有什么手艺?”
手艺?
封离想了想,道:“打架。”
六头的表情僵了僵,咧了咧嘴道:“封爷您可真会开玩笑。”
他心里嘀咕道,难不成今天看走了眼?不行,我得探探他的底。
“封爷,这赚钱嘛,肯定得要本钱……”
封离点了点头,摊开手掌,道:“有钱。”
掌心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铜板。
六头彻底笑不出来了,这人……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他若是知道这枚铜板是方才封爷在路上捡的,不知又要作何感想。
掮客从不轻易得罪人,傻子也当一视同仁。
他道:“爷,您哪,想要用一个铜板赚钱,该去赌场。”
说罢,伸手向前一指。
封离顺着六头的指头看去,又收回目光。
“多谢。”朝他一颔首,大步走了过去。
明晃晃的阳光照不进赌场,千金一掷的赌徒没有昼夜之分。
十几张赌桌散落在大厅之中,每张赌桌都围了十来个人,骰子的稀里哗啦声、哀嚎声、喝彩声不绝于耳。
“大!大!大!”
“小!小!小!”
骰盅一开,又是一阵喧嚣。
“他妈的真倒霉!”一个上身赤/裸的汉子单脚踩着长条板凳,拍着桌子嚎叫道。
“陈四,你还赌不赌?”
“他赌个屁啊他,上衣都赌没了,再赌就要光腚啦!”
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