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越国的战乱还未平息,酝酿已久的北疆大战终于爆发,倭夷集结数十万大军南下,意图越过河西廊道,直逼北安腹地,北安军顽强抵抗了半个月,终究抵不过倭夷铁骑,这一战,北安损失惨重,兵士折损大半,召武大将军谢青战死,宋逸舟临危受命,领着归编整顿的鹰军上前线。
自此,两军进入了长达五年的拉锯战。
漠北,垠西镇。
此处乃北安与月氏的交界,常年刮着风沙。
老马吐了吐嘴里的沙子,瞧着外面的乌烟瘴气,啐骂了一口这鬼天气,
“狗日的,那人再不下来,这可没法做生意了!”
这垠西镇虽说是一个镇子,可来去也不过几十户人,在前数百年,这儿原本也曾是一块土地肥沃,莺飞草长的好地,然而一个地方自有一个地方的气运,数百年间,北边的大漠渐渐吞并过来,气候愈发恶劣,渐渐的,这镇上的原住民愈发少了,更多的也都是些在边境做生意的商人的落脚点。
好在这儿虽荒凉,但并不被战乱波及,说也是,这么一块几近荒废的地儿确实没有哪边会惦记上。
老马的面馆便开在这儿的交通要塞,虽然偏远,但好在方圆数百里,唯一一家吃饭落脚的地儿便在此处,所以倒也经营了好些年。
老马栓了马,拿着褡裢拍去衣摆的沙子,又往外看了看,叹了口气,便拎了酒袋进了“老马面馆”,店里一个疲懒的小二正看着店,几张桌椅都空着,看样子,那人还在置气。
老马脸色不是很好,问了小二:“还不肯下来呢?”
小二拿眼色指了指楼上,“你那祖宗还在上面呢。”
“什么祖宗!”老马面有愠色,怒气冲冲地上了去,“看老子今天不给他颜色瞧瞧,我这老马以后便叫小马!”
他骂骂咧咧了两句,上了楼,等小二瞧不见他,面上立刻又换了一副表情,笑眯眯的,轻手轻脚走到一个贴着剪纸的门前,
“祖宗,你醒了吧。”
里面没有人回应他,老马犹自扯了笑脸,
“这是醉花阴,我特特行了一夜的路买的,你不是爱喝么,可花了我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