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忍者传说(上)

“两三条蛇一起上来咬我,有一只,有一只它的目标是我的……”燕破岳很想用一个比较文雅的词来向师父说明他要害受到攻击的紧迫性,但是想了又想,最终还是羞涩地道,“它想咬我的嘘嘘。”

“蛇能咬你的嘘嘘,你就不能反过来咬它的嘘嘘?难道说你发现它是一条母蛇,所以对她嘴下留情?!”

“邪门”指着山谷中那条羊肠小道:“去跑步吧,给你一个善意的劝告,千万把你的耳朵竖直了,不想被人当成暴露狂或者神经病,你就必须在别人看到你之前,先发现他们并找到躲藏的位置!”

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再看看四周,现在可是下午三点钟,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方圆几里之内,都可以一览无余,燕破岳真的傻眼了。

“好好记住你这一刻的感觉,等你将来有资格收徒传艺时,自然有机会把今天积攒的怒火变本加厉转移到徒弟身上。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尽情地奔跑,好好享受一下和大自然最亲密的无障碍接触,顺便让我看到更多的郁闷和羞涩吧!”

背后传来了“邪门”夸张的声音,燕破岳真的不愿意想象,他的这位师父在当年究竟在师祖那里受到了何等的摧残,一股怨气竟然可以一存就是二十来年,直到收了他这个徒弟,才得到了一次总爆发的机会。

已经围着小山包跑了五圈的燕破岳,将绑在腰间的树叶版草裙扯下来甩到路边,刚才就是“邪门”建议他可以用树叶编制草裙,这事听起来容易,可是实际做起来绝不是那回事,树枝围着腰部绕成圈,是能形成一片绿色遮挡物保护住重要身体器官,但是他一迈腿跑步,树枝里那些毛毛刺刺就会在他皮肤上又磨又搓,更关键的问题是,那儿的皮肤多娇嫩啊,一边跑一边刺,又有谁能受得了?!

燕破岳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十六年养成的跑步习惯,因为缺了几件衣服,正在发生巨大改变。他的耳朵竖得和兔子似的,以雷达搜索信号波般的宽频率,警惕地监听四面八方,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能让他立刻做出反应;他的眼珠子,更是活像重机枪扇面扫射,不断在眼眶中扫啊扫啊的,将面前的视野拓展到最大化,只要有人出现在他面前,绝对无法逃脱燕破岳的双眼。

而燕破岳的奔跑动作,更开始无限向猥琐流发展,怎么看都和偷地雷的鬼子有得一拼。这条路只是跑了四遍,哪儿有石头可以躲藏,哪条天然水沟能够钻人,哪块的草丛比较茂盛,这些平时鲜少有人注意的细节,燕破岳就已经记得清清楚楚,跑到第五圈时,甚至闭上眼睛,他都能把眼前的路用笔画出来。

不是他资质太高,天生就是做忍者的料,实在是,实在是……太丢人了!

“啊!”

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年轻女孩的尖叫,燕破岳霍然转头,就看到在右侧草丛中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她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可是挡在眼前的手指,却可疑地张开一条太过明目张胆的大缝,在她的脚边,还有一只装了一半野菜的竹筐在地上滴溜溜地打着转儿。

这个小女孩应该是附近山里人家的孩子,她在山上摘野菜,当然没有理会那条羊肠小道,而是仗着腿脚轻便能漫山遍野地乱窜,也就是因为这样,燕破岳一个不小心,竟然让她从侧面迂回成功,演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两个人面面相觑,中间隔着几根合得不怎么严密的手指,燕破岳心中不由狂叫了一声:“惨了。”

在这个时候,对一个小女生扮小绵羊,那无异于班门弄斧,而且很可能发生同性可斥的惨剧,燕破岳心头电转,他突然嘴角一斜,脑袋一歪,双手微曲,抬到胸部,做鸟爪状,就连他的双腿,也撇成了弧圈形,紧接着,他的嘴巴大大张开,舌头卷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含含糊糊地对着面前的女孩,喊了一声尊称:“妈妈……”

女孩子一下被燕破岳的出彩表演给震惊了,就连双手从眼前塌落也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