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狄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叛变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预期,这其中甚至包括元培枝。
在她的设想中,克劳狄的行动时间门应该在宇宙军控制超过三个都市城或者一个保留地的时候。
一方面这样的压力可以帮他团结到更多贵族,甚至获得尤里乌斯的支持;另一方面,突击师的军力到时候会进一步分散,有利于他在奥古斯都展开行动。
当然,元培枝也考虑到了其他因素对克劳狄的影响,譬如这次李慕然擅闯皇宫有可能刺激到克劳狄,而这就涉及到了一个概率的问题。
对于元培枝来说,不管概率多大或者多小她都随时做好了准备,所以克劳狄的行动时机或许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她们的胜利绝非意外。
“父皇,请您下令吧。”索菲娅笑眯眯地看着一脸苍白的尤里乌斯,语气温柔却充满了压迫感,“克劳狄叛上谋逆,残害手足,欲置人民安危于不顾发动内乱动摇国本,罪无可赦。”
“索菲娅,他、他毕竟是你兄长……”
“兄长?”索菲娅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我倒是不记得母后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儿子,不过既然父皇这样说,要我承认也不是不行。只是克劳狄真的拿我当妹妹看待吗?哪有兄长会想致妹妹于死地的?”
经过了这一次事件,尤里乌斯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很多,面对索菲娅的质问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父皇和克劳狄还真是亲父子呢,他能如此狠心大概就是继承了父皇的基因,”索菲娅站在尤里乌斯身旁,轻轻握住他拿着印玺却虚软无力的手,“我一定也是如此。父皇能杀害我的母亲与舅舅,能看着克劳狄残害妹妹,克劳狄自然也能拘禁您。”
“索菲娅……”
索菲娅抬起尤里乌斯的手,将印玺轻轻按在了诏书上。
“那么理所当然的,我也能这样对待您和克劳狄,这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吧?”
叛国作乱的罪名足以宣判克劳狄的死刑,只不过皇室成员的死罪必须要经过皇帝陛下的同意。
“这里还有一份,”索菲娅毫不在意地将这份决定克劳狄生死的诏书抽出放到一边,“父皇的罪己诏和退位诏书,一并盖章吧。”
尤里乌斯脸色灰败,这次却没有犹豫,颤抖着手主动摁了印玺,甚至连内容也没细看。
他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现在退位至少不用担那一世骂名。
索菲娅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父皇之后可以颐养天年,剩下的事都交给我来处理吧。”
尤里乌斯脱力般瘫坐在座位上,看着索菲娅离去的背影胡须微微颤动,最后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将这份诏书复制存档,克劳狄那份立即分发各处,父皇那两份……再等一等。”
索菲娅随手将纸质的诏书扔给了奥古,一旁新上任的内务官战战兢兢地跟在索菲娅身后,不敢多问一句话。
他与目前在宫中的大多数人一样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突然被急诏回宫并且顶替了上司的职位。
“培枝,这次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
元培枝几人在索菲娅忙碌时也没闲着,已经调动各处兵力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