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用不得!”白云归对画楼道,“他太过于恃才傲物,任何人都做不得他的主,无法驾驭。当初他拿了德国政府的资料,是民族气节,在华夏名声颇丰可如今拿南方政府的足见他亦是贪婪的。”
亦,这次字无形中泄露了他对张从德的失望。
“南方政府留不住他,我也没本事留住他。”白云归唇角有轻微讥诮而后感叹道,“看来以后唯有倚重姜逸中了。”
可惜姜逸中忠厚有余,才干不足,他眼眸微黯。
画楼瞧得分明,便道:“研究就是做学问,日积月累方成大家。有人些是天才,可更多的是平凡人。我瞧着姜逸中是个实在人,您要给他长成的时间,足够忠心便好。督军,人无完人嘛!”
白云归笑起来。
画楼又问辛繁为何失踪道:“您所说的古墓并未公开,他不应该来俞州吧?”
白云归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你安心养胎,这些事别操心。”
画楼便没有再提。
没过几天,白云灵度蜜月回来了。
她一回到自己的花园洋房,便知白家众人皆来了俞州高兴不已。夫妻俩忙去拜见父母、叔伯、兄弟姐妹。
白公馆那边便通知了画楼,让他们夫妻也来吃饭。
白云归正好在家,两人换了衣裳过去。
男人们都在花厅说话,女眷们便簇拥在花厅后面的船厅。
刚刚踏上船厅的走廊,机灵的女佣忙对里面喊了声:“大太太来了。”
白云灵便如只轻盈彩蝶,笑容款款出来扶画楼。
一见面,她便盯着画楼的小腹瞧,笑容愉悦:“我不知道家里人都来了,匆匆忙忙去给侄儿侄女买了礼物,来到家里才知道还是忘了一位侄儿。好嫂子,我以后补双份的给你。”
说的众人皆笑起来。
画楼佯嗔,扬手轻轻敲她的额头,这才快速扫视船厅。
来的不仅仅是白云灵夫妻,还有张家众位女眷。张太太、张大少奶奶分别在白老太太身边围坐张二小姐张璐、三小姐张婉便坐在白二太太身畔四小姐张妍和白七小姐白云韶一处说些私密话。
见画楼来,众人也纷绉"打招呼、问好。
白云灵又拉着画楼,语落如珠溅:“大嫂,你瞧着我晒黑没有?南边真讨厌,好好的春日那么大的日头,我又要出门去玩。君阳总说我晒黑了。”
她原本性子贞静,可能是因为兴奋,显得很活泼。不过胜在年轻俏丽,再活泼也不会给人做作之感,只觉得她今日是开心极了,才会有些反常。
画楼认真打量她几眼,在日光里活动久了,自然黑了些,肌肤却更加紧致,脸颊亦红润,很健康,便笑道:“这样也很美。又不是天生的黑,有什么关系?养到秋季便白皙了。”
白云灵抿唇笑。
张太太和张大少奶奶也说不碍事,不仔细瞧也看不出来,反而觉得比从前更加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