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伤心中回神,金俦也不愿意打官司,也不想得罪苗人,毁了他享受的平静日子。
这么想来,金俦就接受了父亲的离世。
他父亲刚过头七,白老叔就带着镇上几个老者,登门要处理金家的高楼。
“你父亲走了,你们家造下的孽障,如今也算补偿了些。我们商议过,此事不再怪你们,只要你们赶紧拆了这楼。”白老叔道。
金俦跟他父亲一样,不相信这高楼会危害镇子的风水。
他气得半死。
可他母亲站在白老叔那边,说:“赶紧拆!从这楼建好,我就浑身不对劲,拆了一干二净!”
金俦觉得他母亲太糊涂了,帮着外人。
金太太却有她自己的主张。
她替镇上的人着想,这只是其次;最主要的,她看到了金老爷就在这楼里,打死了一对姐弟俩,从此金太太常梦地一对童男童女。
小孩子阴气最重了!
没有主见的金太太,这次跟儿子闹了起来,无论如何也要拆。
金俦又不敢背负不孝的名声。
旁的不说,这楼上的玻璃瓦,可是很值钱的!
金俦无法,拗不过母亲。
镇上的老者又在催,说这楼犯了众怒,现在不拆,等他走了,他们还是会挑唆他母亲拆了。
总要拆的,还不如自己拆,把值钱的都搬走。
“那就拆吧,我们自己来!”金俦道。
他请了匠人,先将那些玻璃瓦拆下来,完完整整的,准备带回县城。
他在县城有两个家,一个是正房太太,一个是他娶的二房。
之所以置办两个宅子,是因为那二房不想去大房跟前做妾,敬大房的茶。
金俦爱她爱得入了迷,又跟正房太太怨偶多年,彼此仇恨,就随了二房,另外置办了院落。
原先的那个家,太太成了黄脸婆,两个女儿也是讨债鬼,他已经一年多不回了,甚至银子也不给她们母女三,让她们啃太太的陪嫁。
陪嫁啃完了,太太再回娘家要,金俦所有的财产,都搬到了二房去,已经不养那几个倒霉鬼了。
而二房前不久给他生了个儿子,他更是疼惜极了,打算过了年就把大太太休了,扶正给他续了香火的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