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太宗的大儿楚王殿下,终于按捺不住心的,在西南的大理国与吐蕃等国的支持下,联络朝部分支持者,借口真宗皇帝没有得到先皇太宗的遗诏,窃居大位为由,趁着真宗皇帝与大军都在河北与契丹人纠缠的空挡,纠集了余万大军,以蜀为根据地,进占湖广,正式挑战大宋皇权。
楚王自立门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飞遍了整个天下,蜀与湖广等地相继在有心人的策划下拥护楚王另立朝廷,打出了正名的旗号,与汴京的朝廷分庭抗礼。
消息传到了檀州前线之后,真宗大为震动,伴随在他身边的大臣们也都非常愤怒,在宋辽交战正关键的时刻,楚王居然在大后方来了这么一手,令宋军非常之被动。
要知道楚王长期经营蜀,又曾经在江浙一带驻节多年,影响力相当深远,如今他登高一呼,整个大宋的南方都开始激烈地动荡,原本隐藏在浮华的表面之下的各处暗流也涌动起来,大有借势爆发的意思。
“诸位爱卿,楚王罔顾信义,骤然做出此等悖逆之事,朕当如何处之?”真宗皇帝有些愤怒地向群臣讨教应对方案。
王钦若立刻蹦了出来,义正词严地向皇帝建议道,“伪楚王大逆不道,公然挑衅朝廷威严,不顾自己的身份,做出如此悖逆的事情来,其心可诛!我皇当立即起兵回京。安抚河洛,进而大军南下,平定湖广。收复蜀,将伪楚王揖拿回京师问罪,以明正刑典。恢复大宋河山!”
有人立刻提出了疑问。”王大人所言自是应当。可是如今我们与契丹人在檀州激战。数日见难分胜负,此战必将耗时费日,如何能够将兵力抽调出来南下平叛?若是大军回京,这河北之地又如何防守得住?”
真宗听了也是眉头大皱,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办法好想。如今他是左右为难,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前方地契丹人陈兵四十万,意欲将河北之地收入囊,进而觊觎河洛。而楚王又在南方起事,时时都在攻城掠地,侵吞大宋的江山,无论哪里都不能放手,要作个决定实在是愁煞人也!
王钦若见众人不语,便向真宗建议道,“圣上,契丹人是癣疥之疾,虽然看似来势凶猛,终究是要退去的,而伪楚王之乱,则是伤筋动骨,一个处置不好,便会演变成心腹大患!以微臣所见,不如暂且同契丹人议和,使他们退却之后,我大军立刻南下平叛如何?”
“众卿以为王爱卿所言如何?”真宗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惟有问计于众人。
寇准说道,“议和不是不可以,但是契丹人狼野心,必然会趁这个机会狮大开口,向我朝索要财物,如果不给他们,怕是无法退兵,可是如果给了他们,难免他们不会因此得了甜头,以后再来扯我们地后腿,所谓欲壑难填啊!陛下不可不察!”
众人仍然在商议之,外面忽然来报,枢密使曹彬大人与几位节度使从前线赶了过来,求见圣驾。真宗急忙令人宣见。
“万岁,臣等听闻楚王作乱,朝廷可有定计?”曹彬一上来就没有多说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真宗沉吟了一下,看了看王钦若,又看了看寇准,对曹彬说道,“曹卿来的正好,朕与群臣正在商议此事,一时之间还没有拿定主意,正要问问曹卿的意见?方才王大人提议可以先与契丹人议和,待到安定了北方之后,率领大军立刻南下平叛!”
曹彬皱着眉头说道,“眼下我们与契丹人对峙,时间已经进入深冬,天气会越来越寒冷,而契丹人是外线作战,补给难以维持,即便我们不打他们,只要在此地僵持上个把月,就可以将他们彻底拖垮!到时候只要十万兵马,就可以收复燕云十州,进而扫平漠北,从此北疆再无威胁。若是此时谈什么议和,无异于给契丹人一个休养生息地机会,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再者,他们恐怕还会借此事大加要挟,索要财帛!我们现在要南下平叛,军费必然紧张,如果答应了他们,平叛地财力上必然会捉襟见肘。”
“那曹爱卿地意思是——”真宗皱着眉头问道。
“臣等商议了一下,先打掉契丹人的四十万大军,然后再南下平叛!”曹彬同其他几个节度使一起向真宗皇帝建议道。
曹彬在军朝的影响力都是无人可及的,他一说话,真宗皇帝自然就相信了,于是众人商议了一下,派了几员得力的将领迅速南下回京,向朝廷宣布朝廷的旨意,并任命吕端为监察诸路军国大事,在汴京同几位老臣一起,全面担负起对抗楚王地事务来,积极防御,建立起平叛大营,维持黄河以南的统治,待到大军将契丹人打败之后,再南下平叛。
同样地,萧绰与韩得让也得到了楚王起兵的消息。
“德让,这个楚王真是我们的福星,他居然起兵反宋了。”萧绰看着刚刚得到地消息,有些惊喜地对韩得让说道。
韩德让的气色比之前几日好了很多,已经不需要人搀扶就可以斜斜地坐靠在床塌上了,听到萧绰有些惊喜的语气,立刻笑了笑,然后说道,“此事早已经在预料之!实际上早在两个月以前,我就派人南下去联络这位楚王殿下了。”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啊!”萧绰的美目流转,有些意外地看着韩得让。
韩德让点了点头道,“前日,我不是跟你说过无须担忧嘛!南朝的后方不稳,自然无法久居河北。我们地危局自然解除,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待宋使上门求和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