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闹哄哄地来到了宫的一口水井旁,看着随从地侍卫们在吕蒙正的指点下,将那怪东西装在了井口上。吕蒙正跟人要来一碗水,浇在那压水机之上,然后亲自动手,只压了一两下,便见到从另一边儿的喷头处涌出大量地水花来,简直如同喷泉一般,直到吕蒙正停下手来,那水柱还流了片刻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稀奇啊稀奇——“这下不但是皇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便是大臣们也都惊呆了,就如同吕蒙正第一次见到这压水机时的表情一般无一。
“让朕来试一试——“太宗皇帝兴致勃勃地卷起了袖。亲自赤膊上阵,按照吕蒙正方才的样将那压杆儿握在手,轻轻地压了几下,那水柱果然喷涌而出,如先前一样。
太宗顿时喜得大笑起来,直道这东西果然神异,大臣们也纷纷上前围观,不时地凑上来动手试一试。有些人更发觉到其地商业价值,纷纷向吕蒙正打听这东西的来历和造价,大有将这东西在京师的拓展权给大包大揽下来一般。
“这东西是杨大人在西北时弄出来的,不日便有各商行运到京师了,到时候诸公都可以用得上。”吕蒙正被人围得有些头晕,急忙将目标给转移出去。
太宗玩了一阵后,觉得这东西非常有意思,也很好用,便将压水机留在了井上。好在自己闲的时候可以来摆弄两下,内侍们立刻将这个井台给围引起来,准备好好地装饰一番,以便皇帝能够再次临幸。
有谄媚之徒立刻献策,将此井与压水机的外面修建一座小亭,并起了个名字叫作“龙压水”,太宗皇帝听了以后非常高兴,立刻同意了这个建议,众人又闹哄哄地回到了大殿之上。
“陛下,虽然吕大人带回来的东西非常神异,西北或许也有了很大的改观,可是老臣以为,先前订下的毁弃边城一事已经成了定局,不宜更改。”现任的宰相李昉出班启奏道。
太宗皇帝捻着胡须,微微颔首道:“李相说地也有道理,虽然杨卿将西北治理得不错,可是西北党项人还是有可能重启战端的,到时候他们以坚城为跳板,入侵西北,则西北现在努力取得的一点儿成就,岂不是泡汤了?再者,朝廷也实在不宜朝令夕改,令行禁止还是要保证的!所以,吕卿,朕看你还是算了吧,大不了,给那些迁入内地的移民多一些补偿不就成了?相信以西北现在的经济条件,这一点还是做得到的,朝廷这边虽然有些捉襟见肘,却也不能够袖手旁观的,多少还是要补贴一些。”
众大臣们听了居然是附和地居多,剩下一些人神态各异,就连自己的一些朝好友,也不过是默不作声而已,并没有人站出来公然支持吕蒙正的建议。
感觉到自己面临的局面很不利后,吕蒙正知道,现在如果不给皇帝下一剂猛药的话,这个毁弃边城的事情肯定就没有扭转的可能性了,而自己这个始作俑者的骂名也肯定是要背定了!
于是吕蒙正大声启奏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禀明!”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且速速道来,如果不是什么太要紧地,就改日再议吧——“早朝被拖了一上午,太宗皇帝也有些累了,于是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道。
吕蒙正环顾了一下朝的武大臣们,然后大声对太宗皇帝说道,“臣临行之前,曾经看到杨大人接到毁弃边城的公时的神态,至今犹在眼前!他当时面如死灰,只说了两句话!”
“哦?什么话?”太宗皇帝对我的事情总是很感兴趣,于是问道。
“积年之功,毁于一旦!西北,完了!”吕蒙正学的声情并茂。
众人都不知道这句话在太宗皇帝的心里面究竟起了什么作用,总而言之,在几日后,西北请愿团大张旗鼓地到达京师之后,皇帝很热情地接见了他们,并且收下了他们的各种礼物,尤其是那个高逾丈许象征西北数千里江山的大块儿白玉原石。
总而言之一句话,毁弃边城的事情算是不了了之了,上自皇帝,下至百官,都没有再提这件事情,而吕蒙正也因为这件事情,洗刷了自己险些蒙上的恶名。
唯一很受伤的人,只有我。
因为,在京师请愿目离开之后的第三天晚上,我便接到了紧急军报,一直在河西活动的李继迁所部,终于开始东移了!
“靠!你们这些杂碎,难不成是成心玩我?”我扔下军报大怒道。
如果李继迁的人马一不小心攻入长城防线来,或者重新占领五州之的某一座,那我之前所付出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到时候,主张毁弃边城的人可就重新得势了,吕蒙正远在京师,皇帝问起来,他完全可以说是受人蒙蔽来撇开罪责,这天大的黑锅,最后还得我来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