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虚你辛苦了!”我一进门就看到了两眼红丝的李若虚,想来他也是一夜未眠。不由有些感动地安慰道,有这么一个得力的手下,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大人辛苦——”李若虚看着一身风尘的我,不上笑道。
由于抓捕到的水寇太多,所有的人都被捆了起来,扔在院里面,派了十来个精明干练的捕快看守着。我出去转了一圈儿,向坚持了一夜的下属们表示了慰问,叫人办了几桌酒菜过来,同时承诺每人发双倍的月奉,另赏新装一套,之所以会有这么一个决定,是因为我看到大家的情绪虽然都很饱满,但是衣衫大都在同水寇们的打斗撕扯得不成样了,有些已经露肉了,不些捕快更在打斗受了轻重不等的内外伤,所幸并没有造成命案,不过鼻青脸肿的样就显得有些惨痛了。
如此形容,自然不符合我们苏州府的光辉形象。
“多谢大人——跟着杨大人办事,前途一片光明呀——”众捕快们一听有赏顿时眉开眼笑,连声道谢,干劲儿也足了,踢到水寇们屁股上的力道也非常自觉的加大了三分,那些倒霉的水寇们不由得叫苦连天。
“若虚,知道是哪一股水寇了吗?”我看了看那些蹲在地上双手反剪的家伙们,向身旁的李若虚问道。
李若虚皱着眉头回答道,“这些狗东西还真得很费事,起先是不说,后来打了一顿后倒是说了,不过说法五花八门,有说是麻秃的手下,有的说是海龙女的手下,还有些说是什么孙大马棒,燕李三的手下,更为离谱的事有两个硬说自己是春十三娘的弟,我在太湖上呆了这么些年,自打记事起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春十三娘!”
“还春十三娘呢!”我感到非常好笑,心道莫非真有春十三娘其人?一阵恶寒之后反问道,“有没有说自己是至尊宝的手下?”
李若虚听到我的问话后显得非常得惊奇,我不由苦笑,看样我又说对了。
还没有等李若虚回答,立刻有几个双手被反绑的水寇哼哼起来,“大人啊!我们就是至尊宝的手下啊!莫非大人跟我家大人有交情?放了我们吧!以后再不敢出来混了!”
“老实点儿——都给我趴下——”见到水寇们有些骚动起来,旁边的捕快冲上去狠狠地在他们的背上踹了几脚,将那几个带头儿起哄的先给镇压了,剩下的就安分多了。
李若虚将双手一摊,表示他们就是这么乱说的。
我笑了笑道,“无妨,我不在府里,若虚你自然不敢擅专,待我给你示范一下好了,以后再遇到嘴硬的亡命之徒就依照此例办理好了!”然后对左右的捕快们说道,“先把至尊宝的那个手下提出来,带到隔壁的院里面,本官要亲自问话。”
捕快们痛快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冲到人群,从那些自称是至尊宝手下的水寇揪了一个出来,连拖带拽地带到了隔壁的院里面,留下看守的人后,我们都去了隔壁审讯。
蹲在地上的其他水寇们都有些担心,互相使着眼色,意思一定要顶住。
“啊——”一声惨叫声从隔壁的院里面传了过来,令众人感到不寒而栗。
“不说,先把他的jj给我割下来喂狗!”一个狠狠的声音说道。
“大人,我真的就是至尊宝的手下呀!不要割jj呀——”此语显然是出自于某个被选的倒霉水寇之口。
“还敢嘴硬?以为我不认识至尊宝吗?切jj!”那声音再叫道。
“不要啊——大人,我家就我一根儿独苗儿啊——”那水寇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接着就是一阵歇斯底里几乎可以同被宰杀猪羊时候的嘶叫声媲美的惨烈叫声传了过来,正在水寇们猜测苏州府是否真的敢于蔑视朝廷的法度,对犯人施以早就被明令禁止的肉刑时,一只黑色的大黄狗从隔壁悄悄地跑了出来,跑里面叼着血淋淋黑忽忽好大的一条东西从众水寇的面前经过。众人甚至可以清晰得感受到那空气弥漫着的血腥气息和大黄狗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接着就看到我慢慢地从隔壁踱了过来,非常优雅地负手而立道,“刚才好象还有几个至尊宝的手下哦?下一个——”
捕快们立刻高声附和着,两眼放光地从人群里面寻找下一个候选人,将一个比较显眼些的家伙给揪了出来,准备拖到隔壁去。
“大人——大人——”那厮的反应更加剧烈,不住地扭动着身体,声嘶力竭地叫喊道,“我家已经十人单传了!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我要去告你——我要到开封府去告你——我要到大理寺去告你——我要到皇上面前去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