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情还好说,在问及官场礼仪的时候,却发现我对此几乎无所了解,令二人大伤脑筋,所幸距离汴京还有很长的路程,临时恶补倒也可以应付一时。杨家本来就是将门,对于礼仪倒不是过分挑剔,必要的时候自有专人引导,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呀——险些忘了一件事情啊——”延昭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面色苍白起来。
我们二人都很奇怪地看着延昭,不知道他因何会如此情形。
“其它都好说,可是我杨家的枪棒功夫,却不是一时间能够习得精通的。”延昭咳了几声,面色难看地说出其中的原委来。
“这却是一个问题!”我也皱起眉头来,杨家枪法举世无双,老太君更是法眼如炬,若是要考较我的枪法,该当如何应付才好呢?
“现在别无他法,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延昭想了想,也的确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将枪法图谱从怀里取出来,珍而重之的交付给我,并且一再嘱咐道,“我家枪法并不限外传,只是不要所授非人即可,望大哥一定谨记啊!”
我将图谱收入怀中,郑重地点了点头。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我死后,将身体火化,骨灰带回汴京,洒到金水桥下即可。”见诸事交代完毕,杨延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望着东方喃喃道,“母亲,孩儿终是福薄啊——”两眼直视前方,声息渐渐地弱了下来。
“贤弟——”我觉得不对,颤声呼叫了两声,延昭却无反应,及至我将手背伸到他鼻前试探时,才发现已然气绝多时了,不由得悲从中来,放声痛哭。
杨排风与延昭相处甚好,此时也是珠泪涟涟不能自已。
哭了个昏天黑地之后,我勉强恢复过来,找来店家,出了些银两,雇人将尸首抬了出去,按照延昭的遗愿,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将骨灰收敛起来装入一个木匣,准备带回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