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终于来到四月末。

摩夏的宣传铺天盖地，整个校园里都有他们的海报，甚至还专门为大学生设了早鸟票，调低了价格。

像是为了打擂一样，最好的场次正好留在他们高校音乐盛会的那一天。

卫宸也看过他们的节目单，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

虽然这次各高校联合的表演的节目，是由每个高校的社团，加上冯远铮那边电影团队自愿参与的小花小生一起构成，正儿八经的越组合乐团只有他们一个。

但别的不说，他十年里开了八年演唱会。

十万人场他都去过，这又有什么好怕的。

illus搞得这个音乐节，在唐落宗回归的宣传下更加如火如荼。

拖电影投资方的福，他们甚至找到了专门的团队拍摄，虽然十年前还没有直播，让卫宸觉得有点可惜。

但至少也可以留存一份，到时候发在博客上和他们粉丝官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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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八的时候。

临江一中里，何妮妮抱着同桌孙莉哀嚎：“呜呜呜呜为什么我不能去京城呜呜呜呜，我爸都买到票了，他居然带着我妈妈一起去看illus，呜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孙莉都傻眼了：“怎么回事，同桌，你爸爸还追星的吗？”

何妮妮抽噎一声：“我爸上次和我看了illus的舞台，居然也粉上了。”

“可是他有钱不带我，怎么这样呜呜呜呜，”何妮妮泫然欲泣，“我爸太坏了！”

“叔叔了不起，”孙莉虔诚地握住了何妮妮的手，“不然这样，我能把我家单反托给叔叔吗，麻烦他拍点illus照片给我55555！”

何妮妮：“……呜呜呜你先心疼心疼我啊！”

各地粉丝的后话不提。

四月三十如期而至。

高校音乐盛会是下午六点开始整整四个小时，到晚十点。

大学城不出意外的多了许许多多游客，每个学校都有打卡景点的，尤其是北平和清大，人山人海，好不壮观。

曾校长和清大程校长喝着茶，悠悠然道：“不错吧，看来我们明年招生又要创新高了。”

“那也要他们考的上才行，”程校长微微偏头，看了隔壁怡然自得的曾校长一眼，“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

“你也可以不答应。”

程校长头摇了摇，非常老神在在地说：“老曾无利不起早，我怎么能不跟上？”

曾校长微微一笑：“那便等着看结果吧。”

晚六点，京城大学城中心体育馆，万人的席位居然几乎坐满。

由北平大学主持人联合致辞后，第一个上场的便是北平大学街舞社和校艺术团带来的联合表演。

欢呼响起，接下来的时间便再没停过。

曾迪望着黑压压一片的观众，和亮的像是一大片银河星空的荧光棒，傻眼了。

曾迪呆若木鸡：“天啊……我们卖出了这么多票吗！”

黎蒙西从后台往外看，也被这架势弄得腿软。

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拉霍圭也：“老霍，我腿软。”

一向淡定的霍圭也也呆呆的望着台上，说不出话来。

和平时打歌的百人舞台不同，和在商场庆典不同，空旷的体育馆里，无数作为俯视着他们，舞台上一层一层向上叠的观众席，就这么看着，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无比渺小。

可是屏幕上的他们又那么大。

霍圭也心潮起伏，情不自禁搓紧了掌心。

转眼两个小时过去，冯远铮电影的小花小生带着满额的汗和笑容回来。

“我们这些业余的终于下场了啊，”电影男三丁显笑着过来，和他们道，“等下就要看你们的了。”

旁边的男主崔旭也是满面通红。

“舞台现场和颁奖典礼还是不一样啊，”他摸摸胸口，笑了，“好久没这么紧张了。”

这俩人的话是半点都没安慰到黎蒙西，黎蒙西咽了咽口水，豁地站起来，一张小脸绷得死紧：“走吧。”

旁边的霍圭也也是抿紧了唇，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僵硬。

从幕后上去的路上，两个人肩膀上忽然被拍了拍——霍圭也和黎蒙西一愣，才发现是卫宸拍着他俩的肩从中间插了过去，站在封曜旁边。

“这么紧张干什么，”卫宸搭着封曜的肩，封曜笑了下，这人嚣张十足地挑眉，“有老子在。”

黎蒙西一呆，下一秒嘟起嘴切了声：“谁紧张了！我才不用你！”

说是这么说，他确实一下放松不少，还有心情挑衅卫宸：“你等下忘词了小心丢人。”

“放心吧，”卫宸随手挥了挥，“你跳错拍我都不会忘词的。”

黎蒙西翻了个白眼，拉住霍圭也的手：“我们走！”

霍圭也看着拉着他的黎蒙西，再看着看着卫宸和封曜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汹涌的想法安定下来，傻傻笑了。

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大家都在身边。

在彩排了无数次的位置站定。

熟悉的打拍响起。

“4”

“3”

银河一样的光点，欢呼和呐喊声，面对着久违的一球，卫宸眼底是克制不住的兴奋。

半空中似乎有个透明的影子——一样骄傲不羁，仰着头，俯视所有半空中的星点。

那是上辈子的他。

但是不同，卫宸眼底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