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生客厅的沙发才装了一半,便自告奋勇要帮他组装。宋韶生还在厨房忙,就同意了。梁天闻以前从没干过自己装家具的事,对于家具,他向来只负责挑选样式和该摆在家里哪个位置。如今对着三张图纸,好几袋螺丝,他不认识它们,它们也不认识他。
“要帮忙吗?”宋韶生洗菜的时候看到梁天闻坐在地上发愣,问了句。梁天闻皱着眉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宋韶生说起了风凉话:“那你慢慢研究啊梁少。”
梁天闻气鼓鼓地说:“都说了你别说话了!我真要生气了啊!”
宋韶生抿嘴笑,他看梁天闻一会儿盘起腿,撑着脸颊对着图纸出神,一会儿又躺下看沙发底座,专注地和搞科研开发似的。宋韶生懒得管他了,红烧肉转成小火炖的时候,他开始整理纸箱里的东西。梁天闻在他边上手里拿着螺丝刀忙得热火朝天,把外面穿着的毛线开衫脱了下来。
宋韶生从箱子里翻出来好些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他擦了擦相框,把它们通通放到书柜上。
“宋老师小时候很可爱啊,不过看上去好胆小啊。”梁天闻看到后指着一张宋韶生被缠在别人脖子上的蛇吓哭的了照片说。
宋韶生笑笑,还赞同地点了下头。
梁天闻背对着宋韶生,他把套上沙发套的垫子嵌进了沙发里,在衣服上擦着手说:“我听过你那个故事哦,你之前歌迷会的时候说的,你说你妈妈想让你当辩论选手,但是你小时候很容易紧张,她就送你去合唱团壮胆,结果你没当成辩论高手,直接成了音乐才子。”
宋韶生看他终于装完了沙发,一屁股坐上去,道:“我试试。”
他坐着摇晃了两下,拍拍边上的位置对梁天闻努了努下巴。梁天闻没坐下,蹙眉,直直看着宋韶生,好像在生气。宋韶生还以为自己脸上弄到了油污,伸手抹了下,张嘴想问,却被梁天闻弯腰奉上的吻给堵住了。梁天闻的手指插进他头发里,牙齿稍稍用力咬宋韶生的嘴唇,“都让你别说话了!”
宋韶生想推开他,双手反倒被梁天闻顺势握住,他整个身躯都压了过来,宋韶生的身后缺乏支撑,只得靠在了沙发上。梁天闻抱住他,在他耳旁低语:“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这么让人惦记……少生,我很想你……”
他说最朴实的情话,听上去好像挖空了他所有心思,已经是他那本情话秘笈里最最具有杀伤力的秘密武器似的。
“我想陪你做手术,想你不说话时,给我一个眼神,我就去帮你做你想做的事。”
宋韶生揉他头发,轻轻地说:“你专辑不录了?明年还要开巡演吧?”
梁天闻抬起头捂着他嘴瞪他:“你别说话!听我说!”
宋韶生笑了,按住梁天闻的手背连连点头。
“所以我才来了啊,给自己放了七天假,本来还想过完新年再走,日程实在排不开。我想你回来陪我,又怕你太累,我取消演唱会,你又要说我没责任心,对吧?你是不是明年三月才回去?我知道姜老师在给你写歌,我那天听了曲,自己填了词,你要是觉得不好,不用也没关系……”
宋韶生咬了下梁天闻的手指,梁天闻道:“那你说小声点。”
他还偏过头,把耳朵凑到了宋韶生嘴边。宋韶生暖暖的气息钻进他耳朵里,他道:“姜老师也给你写了首歌,我也自作主张填了填词,你要是觉得不喜欢不用没关系……”
“你那首叫什么名字?”梁天闻问。
“我给你写的叫《单人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