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昏昏沉沉地,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上了台。好在他们这一组被安排在最后上场,宋韶生趁摄像机拍不到他的时候,撑着下巴闭目养神。可现场的音乐很大声,他想休息也没能休息好,一睁眼已经是梁天闻在点评陈童了。他说陈童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陈童忙解释说这两天没睡好,确实很累。
梁天闻还是给了陈童通过,可惜其他票数跟不上,陈童被待定了。他路过宋韶生身边往待定席走时,甩来一个不怎么友善的眼神。宋韶生眨了眨眼睛,台下有人在给主持人打手势,进一段广告之后就要轮到原创组了。
组内上台顺序依旧是评委随即点选,宋韶生这次是被历严抽到,第三个登台。他上台前喝了一大口水,用力拍了拍自己脸颊,感冒药的药效还没过去,他还是困得厉害。
“一首改编过的歌曲。”宋韶生背上电吉他,手里拿着拨片握着立麦说。他没报确切地歌名,说完后挑起嘴角,笑了。
舞台上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只有舞台正中央,开场时供人入场的拱门边上的装饰灯光还亮着。宋韶生把拨片咬在嘴里,他闭上了眼睛,仰起头,张开双手。
三,二,一。他在心里默默倒数。
他等到了他所期待的鼓手带来的第一个音符。宋韶生用力放下手,灯光骤然亮起,尽数聚焦到他身上,他笑着拿起拨片,弹起了经由他自己改编的前奏。
“《boulevard of
oken dreas》。”他在这时候才报出歌名,后面乐手全都傻了眼,因为是直播也不好直接掐了宋韶生的曲子,他们手上又没乐谱,只得被宋韶生牵着鼻子走。冯寂在台下也傻了眼,总导演反复翻台本,直念叨“不一样啊,和谈好的不一样啊!!”。
评委们手里也有选手的歌单,听到他唱这首,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
“怎么不一样?临时改了?”董采青小声地问梁天闻,“阿闻你那边是这首歌吗?”
梁天闻笑着摇头:“不是这首,不过这首也不错啊,勇于挑战,值得鼓励。”
宋韶生用英文唱着他孤独地走在空旷的路上,孤独地走着,走着,只有他的影子陪伴在他左右,他希望能有什么人能找到他。他唱破了音,哑掉的嗓子和流感病毒将他击败,他却还在舞台上做最后地挣扎,想为自己正确些不那么惨烈的死相。
他的表演结束,所有人都沉默,洪亮仓惶上台,已经忘了要说什么串词,他帮忙把宋韶生的吉他取下,递给他一支麦。
“谢谢你们来听我唱歌。”宋韶生看到了举着自己灯牌的歌迷,他抱歉地说:“对不起,没能唱好……”
“好的,我们请宋韶生先去三十强的席位上稍作休息,接下来有请采姐为我们选出下一位要表演的原创组选手。”
在洪亮的串场词里宋韶生默默回到了三十强的座位上,接下来别人的表演他看得心不在焉。他还在想自己刚才那首歌的破音,越想越不是滋味,原本还想奉上一场完美的谢幕演出,结果却像是自己搭了个草台班子,漏洞百出。
最后一位选手结束演出,原创组六位选手被一起请上了舞台。宋韶生站在舞台最边缘,别的选手接受点评时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这一组里面有好几个林心仪很怕遇到的不走寻常路的选手,在点评到宋韶生之前已经有两人成功晋级。
无论同组组员是晋级还是淘汰,宋韶生始终低着头,握紧手里的麦克风,偶尔鼓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