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奚不强人所难,笑道:“此乃家事,明府不必忧心。不过,我之财物如今被人鸠占鹊巢,还请明府助我。”
官府备案中,章氏铺面罗列清晰,并无任何转让易卖之事,故足以证明,章氏铺面乃容奚所有。
除容奚本人,无人有权擅动。
“容少卿稍候,下官即刻遣人封铺查账。”县令斩钉截铁道。
言毕,呼唤众皂隶,去往章氏各铺面。
汪达善受刑后,趴于地上奄奄一息。容晗吓得面色青白,魂不守舍。
县令颤抖双手,恭敬将圣旨奉还容奚。
能亲手触碰圣旨,也算值了!
容奚未瞧一眼容晗,从容迈步出衙。
恰逢容周氏赶至,容奚视而不见,脚步不曾慢半分。
“大郎!”容周氏唤住他。
众人围观。
容奚转身,面带微笑。
容周氏捏帕颤声道:“你当初年纪小,不懂俗务,铺面若无人打理,岂非辜负你母亲一番心血?”
“您对我有些误解,我不慎折损铺中金钗,汪达善与四弟不忿,非要扯我来见官。”
他忽摇首苦笑:“我初回京,本欲至金铺挑选贵重金钗,回报您十数年辛劳打理铺面,未料竟摊上这等奇事,倒是让街坊见笑了。”
围观众人纷纷附和。
容周氏眼前发黑。
她听家仆提及铺面一事,误以为容奚回京欲争夺财产,故与晗儿闹至公堂,遂方才有此一问。
是她错了!
容奚依旧悠然笑道:“幸明府公正断案,查明先妣陪嫁备案,判定铺面为我所有,若非如此,我尚不知如何脱身。”
“确实如此啊!”
百姓瞧得真真切切,估计今日过后,容氏家仆状告主家、容氏四郎状告嫡兄一事,便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之谈资。
“汪达善受四十杖刑,半死不活了。”
一道声音传入容周氏耳中,她心中顿生寒意,忙褰裳入衙内寻觅容晗。
容奚信步回郡王府。
刚入府门,便见秦恪迎来,不禁朗声笑道:“是否安排妥当?”
秦恪扬唇颔首,“定不会叫你失望。”
二人携手入书房,秦恪替容奚斟茶,容奚牛饮几盏,只觉痛快淋漓。
后仔细一想,轻叹道:“尚存几分可惜。”
大魏重孝道,故即便容周氏有错在先,容奚亦不可状告于她。
“无碍,她会自食恶果。”秦恪柔声安抚。
翌日,容府之事,已传遍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