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奚细细看其解题思路,愈发满意。
他起身从书架取一崭新书册,交予容墨。
“三弟,有疑惑处,皆可来寻我。若不愿说话,字条也行。”
对天才少年,容奚素来如春风般温和。
容墨接过书册,再次深深鞠躬,后抱着宝贝书册,回房间仔细研读。
数日后,暖水壶制成。
原料仅为玻璃、水银、木塞、外壳,虽看似简单,然烧制之初颇有些困难。
不过有一就有二。
窑工已知经验,技艺只会越发娴熟。
暖水壶问世,程皓先试验一番。他将滚热之水灌入壶中,塞紧木塞,静置一昼夜后,再将水倒出。
盏中之水,触之温热。
“大郎,”程皓狠拍其肩,兴奋道,“当真可以保温!”
秦恪面无表情,伸手将其粗臂挥开,冷睨他一眼,后问容奚:“无事罢?”
程某人不知轻重,澜之如何受得?
容奚尚未回答,程皓不解其意,问:“莫非大郎肩上有伤?那可真是我之过!”
“程叔,我肩上无伤。”容奚无奈转移话题,“工坊不过几日便可建成,不知程叔届时如何分配工匠?”
军器监,顾名思义,军事武器制造之所。此为朝廷机密,不能轻易令外人知晓。
所选工匠,必须信得过。
“大郎且宽心,此事郡王与我早有章程,定不会让宵小作乱。”程皓肃颜回道。
容奚颔首,“既如此,便有劳程叔。”
“大郎不必客套,这暖水壶送我如何?”程皓厚颜要求。
容奚展颜笑道:“本就是送予程叔的。”
他脑中灵光一闪,忽道:“程叔,军器监建造至今,皆为户部拨款,耗费财力巨大。若今后皆依赖户部,势必受制。”
他所言,亦为程皓担忧之事。
“大郎若有法子,不妨说出听听。”程皓迫不及待。
容奚见秦恪亦露兴趣,遂道:“工坊窑工皆属军器监,是否?”
两人颔首。
“既如此,暖水壶为工坊窑工所制,便可以军器监之名,与民间进行交易,以此换些钱帛,供军器监所需。”
程皓不禁望向秦恪,“郡王以为如何?”
“军器监并无人擅长商贾之道,如何易于百姓?”秦恪凝眉问。
容奚笑答:“虽以军器监之名,但可委托商贾行事,得利之后,分其二成利钱,余下八成,朝廷与军器监如何分配,皆看程叔与郡王了。”
军器监想独自赚钱,朝廷必定不会允许,但若能使国库充盈,朝廷何乐而不为?
秦恪眸光极柔,扬唇笑道:“大郎所言,我定表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