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发话,其余人自然不敢反驳,只在心中困惑,为何郡王会与一匠人相识。
他们以为,容奚乃匠人之辈。
容奚神色坦然,未见丝毫紧张之态,引众人入内,腹稿早已备好,如今信口拈来,语调平和,逻辑顺畅。
秦恪与他并肩而行,其余数众坠二人身后,认真听讲。
“容小郎君才思敏捷,巧技如夺天工,可造福天下百姓。若令尊知晓,定甚慰。”
解惑完毕,秦恪忽开口赞道。
包括容奚在内,其余众人皆有些莫名。
谁人不知秦郡王乃冷面阎罗?如今却对一小匠人如此礼遇,并大加赞赏,实在令人困惑。
他们皆为朝廷重臣,不闻流言蜚语,故未曾想到容奚乃容尚书之子。
“郡王谬赞。”容奚双眸微弯,唇红齿白,“百姓之福,亦是某之福。”
“甚善。”秦恪眸光落于他面颊之上,复杂难辨。
玻璃窑炉参观完毕,姜氏铁铺亦受造访。
书吏详细记于纸上,只待回京后研究。
不论如何,容、胡、姜三人,定会受朝廷嘉奖。
及未时,众人即将归衙。
“容小郎君,”秦恪忽止住容奚去路,当着众人之面,“我尚有不解之处,可否请你单独为我解惑?”
容奚微讶,却道:“郡王言重,奚自当尽力。”
二人相携离去,往临溪方向。
人群中,陈川谷不禁翻了个白眼,秦某人竟抛下自己,要去吃独食!
秋日,草枯花零,落叶纷飞。
容奚与秦恪并肩而行,气氛沉闷,唯余马蹄声响。
“就这罢。”秦恪忽驻足启口道。
容奚仰首瞧他,知他单独寻自己,必非解惑,而是另有其事。
“昨日你言不擅马术,我教你。”秦恪眸色浅淡,长睫低垂,注视面前的少年郎君。
容奚忽笑道:“为何?”
他们身份悬殊,志向迥异,本应毫无交集,皆互为过客。然昨夜赠马,今日传授马术,堂堂秦郡王有这么闲?
“你可知,你信中所言马蹄铁,于魏国而言,是何等功绩?”秦恪认真问道。
原是因此。
容奚心中遂明,笑道:“我定尽力学习马术。”
赤色神骏陡然喷出鼻息,似不欲让旁人靠近。
秦恪抚摸马首,须臾,赤色神骏安静下来,瞅一眼容奚,蹄足动了动。
容奚见它足底已钉上蹄铁,微微一笑。
“它名为赤焰。”秦恪伸出手掌,作势邀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