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会封微微一笑:“连皇上都见不着,我贫道纵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能让娘娘怀上龙种?娘娘立刻将皇上弄到这里,这才叫诚意。只要皇上进了宫门,我便有本事让娘娘得遂心意,只不过此法可能于男人身体有些损害……”
有损害更好!不能便宜了别的贱人!
徐贵妃斗志满满,一刻也待不下去,朝着祁会封福了一福:“真人在此少坐,本宫去去就回!明珠你在这里伺候真人,不许怠慢,否则本宫回来定不饶你!”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徐贵妃就急匆匆地领着满宫内侍宫女到了凤仪宫,宫里的人苦拦不住她,硬让她闯到了正殿门外。
傅皇后从大殿里出来,冷眼看着他,身边服饰的却是个从没见过的美貌小太监。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何况两人还要争掌宫之权和正宫位置,如今皇上都昏了,徐贵妃索性撕破了脸,横眉冷目地说:“本宫要见皇上!皇上进了凤仪宫便莫名其妙地晕了,还给诊出身子不行,谁知是真是假,本宫如今执掌六宫,有权将皇上接过去看侍!”
皇后连眼都不眨,扫了邵宗严一眼,他便上前拦住贵妃,冷笑道:“娘娘以为凤仪宫是哪个宫妃的偏殿,容你说闯就闯?太医们都在殿里给皇上看诊呢,还有当朝三公和丞相在里面侍疾,娘娘又不是正宫国母,岂能随随便便见这么多外男!”
“呸!她能本宫为什么不能!宫务如今是本宫在管,本宫还要说她往寝殿、往后宫召这些人是秽乱宫闱呢!方诚,进去给本宫抢人!”
皇上都要成废物了,她还要什么面子!要是不趁这时机怀个皇子,后半辈子还不光剩给皇后搓磨的!
长春宫的人在宫中一向是横着走的,也没给过这个不受宠的皇后面子,当下便挤挤挨挨地往殿里冲。邵宗严掏出吊威亚用的七股伞绳拦在殿门口,唰唰唰便绊出了一座小山,然后拎着人挨个儿扔在殿脚下。
寝殿里头侍疾的几位老臣都摇着头、摸着胡子,感慨宫中贵妃拔扈,圣上娇宠这样的妖妃乃是乱国之相。丞相傅巍正是皇后的亲叔祖,气得直想出去训斥这群宫人,却被皇后的心腹宫女劝下:“还有贵妃娘娘在呢,丞相也算外男,又怎么好出去?圣上已诊出了不能人道的症候,徐贵妃担心也是有的,我们娘娘也不能不放她进来,待会儿还请几位老大人避嫌。”
徐贵妃的族叔徐太傅羞得没脸见人,可如今侄女已成了贵妃,不是他说骂就能骂的,皇帝又这么不争气地躺在床上,他略一思忖便起身甩了甩袖子:“我徐家养女不教,实在没脸面呆在这凤仪宫了!请替我向皇后告罪,徐某这就回家自省!”
正殿门给徐贵妃的人堵住了,他就只能从侧殿出去,出门时还看见侄女耀武扬威地在宫里和皇后对骂。想到这丢人败兴的模样都给同僚们看在眼里了,胸口都隐隐发疼,一怒之下头也不回地出了宫。
看贵妃这副非要抢着皇帝不可的样子,该不会皇上就是在她宫里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伤了根本吧?这件事可得回去好好想想办法,不能为一个愚妇搭上整个徐家!
徐贵妃也不知道自己刚把族叔的老脸丢在这里,她现在连自己的脸都可以不要了,别人的丢也就丢了,还能怎么样?可令她生气的是,闹了这么半天,该丢的脸也丢了,浩浩荡荡几十名粗壮的太监竟被一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太监拦在门外,一手一个就把她的人摔在庭中,连爬都爬不起来。
都摔完人之后,那小太监还从殿里拎出一个只半人多高的铜香炉,拎着炉脚将满腔香灰扬到了他们头上,呲着雪白的牙一笑:“有谁敢闯皇后宫?皇上还在里面呢,只要一时皇上没断气,娘娘这就是冲撞圣驾的罪过,还是早早自己回宫陛门自省吧,别让皇后娘娘亲自处置您!”
皇后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妹妹操劳宫务已经够劳神了,哪里还照看得了皇上?倒是本宫这里清静无事,又有皇儿陪着,父子天性,感应之下说不定能早些叫醒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