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一扬,把软绵绵似乎已死透了的调教师丢到那群人身上,扬声道:“缠住他们。”
话音才落,那名调教师就像章鱼一样缠住了几个人。他的肢体绵软异常,却又十分有力,缠住人就不放开,用自己每一寸肌肤或贴或偎、或压或按,用尽手段挑动着能碰到的每一个人。
那些保镖吓得拼命拉扯他,暴喝道:“你疯了,还不快放开我们!”
远处的邵宗严冷然道:“不许放开,好好服侍他们!”
调教师曼声低吟,就缠得越来越紧。他整个人就像火块儿一样热,身躯灵活如蛇,碰到哪里就把那里的皮肤也炙得发热。狂肆的火苗顺着血管烧到脐下,渐渐烧化了这群人的斗志和恐惧,让他们不能自已地站住了脚、粘住了手,把这个怎么看怎么只是个粗豪汉子的调教师当成了绝世尤物。
那个满脸横肉,让人望而生畏的调教师此刻竟然柔软至极,顺从至极,无论谁的命令都好好服从,动作比马戏团的柔术演员还夸张,缠得人流连忘返,脑袋被满腔绮念堵得转都转不动。
没被缠住的人也被吓住了,惊恐地尖叫:“你做了什么?你给他喂了什么药!快把他弄走!”
邵宗严站在僵冷的客户身边,自己的身子似乎也是一样僵硬的,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是要调教我的客户吗?我看你们做得太费力,还出了人命,好心帮你们一把。这瓶’尽欢散‘比什么鞭子都有效,只要吃一口,便能叫人拼却一生休,尽君今夜欢。我这里还有几瓶药,都是打算留在这里的,你不要担心……你们和那个姓霍的,我一个都不会落下。”
他声音温软,神色清淡,却偏偏夹着几分令人不舒服的东西,好像一片平静无波的海面,底下却藏着千顷惊澜,只待扑上岸边。
为首的侍者咽了口口水,涩涩地说:“你别乱来,这里有魔力之眼监视,你们做的一切都在诺森大人的监视下,马上就会有人过来了!”
“有人监视?”邵宗严神色微微一动,忽然往前踏了一步。这一步不知怎地就从池边跨到了那群人身边,绕过没被缠住的众人,手中刀柄起落,眨眼间就将他们全敲倒在了地上,唯独放过了那个替他们引路的侍者。
那人吓得说不出话了,邵道长也不逼他,只将弯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冷然逼问:“你们这里既然有人监视,他怎么还敢把我的顾客害死的?是不是背后有谁买通了他故意害人?那个霍什么的的新宠是谁?痛快交待了,我还放你一马,若是不然……”
他低头瞄了那人层层叠叠的绣花衣摆一眼,残酷暴虐地说:“我先阉了你,再给你灌一瓶尽欢散,让你当当’珍贵的货物‘。”
两人的语言和习俗虽然不同,一些敏感的东西还是相通的。侍者当即打了个寒噤,颤抖着说:“我什么都说!地上那个海族是霍华德先生从城外带来的,最开始因为他十分珍贵,又美貌,很得霍华德先生宠爱。不过他不会讨好主人,动不动就装死,霍华德先生有时也讨厌他这点。后来霍华德先生又弄到了一个美貌的泰拉奴隶,对这个海族就没那么稀罕了,再加上那个泰拉奴隶和他以前宠爱的奴隶们挑拨了几句,就把他扔到我们的调教场来调教。”
一个妖精,一个能化成人形的大妖,居然落在人类手里当了奴隶,还被人陷害送到这种地方……邵道长想想也是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手上的刀锋一抖,入肉三分,恨声问道:“是谁让你们的人害他的?”
“不是我,我怎么敢!”刀锋入肉,血流半身,那人连声音都抖了,压低声音道:“是霍华德先生要人狠狠打破他,重塑他的人格的,谁让他不懂得讨好主人呢?哪个主人买来奴隶能忍受他像死鱼一样硬梆梆的……”
哪儿硬啦!明明比他在市场挑的活鱼还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