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副作用,大胜之后再找几个女人庆祝就行了,再有点药性助兴不是挺好的怡情之道吗?

众人都没把这点小问题放在心上,唯有徐道长在离开时特地走到他面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把一种直透灵魂的奇异声音送到他脑海里:“你很好,很有创造力。”

凌霄道长身子僵了僵,神色却依旧保持平静,连看也不曾看他一眼,若无其事地随众人一起退出花厅。

十月廿三转眼就到,以万剑门为首,那些不甘心俯首忍受晏寒江与邵宗严戕害的侠士早早就到了陵山脚下,那天他们曾围杀邵宗严的地方。这回他们也是有备而来,在决战处地上横七竖八地排了无数符箓和缚妖索,泼了黑狗血、打了镇魂钉。又命弟子埋伏在稍远处,先随着几名高僧念伏魔经,打起来再过去接应师长。

那位凌霄道长也多炼了几炉金丹,从万剑门少门主起每人一粒,预备着拼命时吃药强提功力。

徐江苑站在高处巨石上,冷眼看着他们做准备,神情淡然,衣袂飘飘,山风吹来就像是要随风隐入天地间一般。谢倚云一直注意着他,此时看到这般高高在上的仙人之姿更是心动不已,举步朝那处巨石走去,潇洒地朝他伸出手:“此处风大,徐道长小心脚下。还是在下扶你下来……”

正要飞身跃上石顶,一道似乎要将天地都刮黑的大风忽地从后面吹来,徐江苑迎风而立,身形几乎卷入漫天飞砂走石中,影影绰绰地似存非存。谢倚云想拉他下来,却看不清、碰不着他,只能听见徐江苑的声音被灵气挟裹着落地,遍吹入山下众人耳中:“那两人来了,依阵法站好!”

埋伏在最外圈的弟子立刻按六十四卦方位站好,结成了伏羲炼魔阵。为首的几人则是结酆都伏镇阵,谢倚云也只得匆匆赶回去走位,手在袖子里紧抓着照影真形器聚在原地等着那对魔头出现。

天压得更低,阴云笼罩着他们头顶这一小片天空,风砂滚滚袭来,打得众人睁不开眼、抬不起头。黑风过后,那两个逼得他们日夜不安的魔头、妖道便自草丛后缓步走来,脚下草丛与衣料磨擦时发出沙沙的响动,就像用锉子磨在他们心上一般。

谢倚云失口道:“邵宗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容貌虽然没什么变化,可是从前那股让人一见就想把他弄到床上的勾人魅力怎么消褪了?他惦记了这妖道这么久,他现在居然给人收服到了这一步,就是弄到手也没有从前的趣味了!

邵宗严一时没认出他来。实际上这位万大公子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并不多,也没像万门主那位姨娘一样只要背着人见了他就敢动手动脚。谢倚云一向自恃手段,喜欢像蜘蛛结网一样布书,要先挑起对方注意自己,再慢慢享受这些人自愿献上的感情和身体。

可惜到了邵道长这边……他就真的完全感受不到这种暗示。即便现在,面对着谢大公子那形诸于外的失态和紧盯他的灼热目光,他也仍然只当对方是恨自己让万剑门丢了面子,并不多想。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微笑道:“有劳阁下惦记,当初我被你们追杀,连饭都吃不上,哪儿会什么好脸色。如今日子过得好了,气色自然也好了。”

他这么不解风情,落在谢倚云眼里就是故意气他,故意显示自己跟晏寒江的关系,心口就像有刺扎着一样烦燥。他身边的同伴却没工夫理解这种感情,各自将袖子一抖,拿出照影真形器指向对面的两人,低声催促他:“怎么还不动手!”

谢倚云恨恨看了邵宗严一眼,也掏出万仙盟专用即冲照相机对准他们。各家带来的得意弟子也都被师长按着各买了一台,此时纷纷从外面站出来,无数黑洞洞的镜头对准一处,咔嚓声齐响,拍下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