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道长当然不肯承认:“怎么可能,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一副药就把人吃怀孕了啊。”
不能就好,不能就好。不然这生化武器就太可怕了。
三个男人悄悄吐了口浊气,然而刚要放松,邵道长后半句话又给他们来了一道九霄雷霆:“这种假孕状况理论上可以一直维持下去,不过一般建议三四个月就吃解药装作小产。因为其服药后只会出血,不可能有胎儿在,月份太大了再服就显得假了。”
居然还能流产!
难怪叫“生生造化丹”,真是活生生造化出一个胎儿来啊……这对于男人,对于汉子来说,简直太可怕了!
听过了这药的奇效,三人久久都回不过神来,晚饭时对着满盆浸着红油的香辣鱼片和雪白的米饭也没胃口,生怕不小心吃进点什么能让自己假孕的东西。
吃过晚饭后,天色也黑得差不多了。炉中药物烧结成圆溜溜的丹丸,馥郁的丹香从炉中透出。
晏寒江适时收回真火,伸手掀开滚烫的炉盖,拈出金丹装进药瓶里。邵宗严极快地碰了碰炉壁,抢在手指烫伤前转动神念将其收回救生包,从晏寒江手中接过药瓶,起身招呼众人:“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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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旧是五人双骑,先走陆路绕过了河上那道关卡,在船上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下了水。
晚上的河关比白天卡得更严,楼船用铁锁连成一线,任何人都不得通行。绕过关卡后,下游便是淼淼茫茫一片反射着火光的明亮水面,几乎看不到船,星光与火光的倒影交错跃动,有种白天难以见到的炫丽奇美。
白栖墨奔忙了一天一夜,精力已经有些不支。可是想到邵宗严炼的那种药,就说什么都不敢跟他坐在一起,宁愿忍着困倦继续划船。苍狼也是一样的心态,厚着脸皮到船后跟他学撑船。
客户得以独占半张柔软的气垫船舱,裹着太空毯舒舒服服地睡觉。
邵道长仍是躺在晏仙长腿上,半眯着眼蕴养精神。头下方硌人的双腿不知何时变成了柔软多肉的鱼尾,散开的尾鳍从下面卷上来盖住了他的腿。他翻身抱住草鱼的腰,把脸埋在人身和鱼尾相交的部分,呼吸着微带水土腥气的清寒空气,安心地闭上眼。
晏寒江顺着那只手抚上去,指尖插到宽大的袍袖里抚摸着细腻的手臂,自己也侧身躺下,用鱼皮化成的衣裳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清净的江面上顿时只剩下两道有些廖落的身影,手握竹竿,似永不会停止一般交替撑着船。
划过一处水流深而缓的河段,前方竟驶上来一艘高大楼船。船上灯火通明,人声暄哗,打破了江面长久的清静,也拦住了他们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