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样的疑问,越来越多的人聚在死亡沙漠外,等待这位前大祭司最终的结局。而领地中最精锐士兵也纷纷聚集到了此处,在将军和大臣的率领下跨入了死亡之门,前去援护他们的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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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面上那道流转的光芒恍如一只冷冷俯视苍生的眼,随着领主的精神力催动,散发出明亮的光芒。

神之一怒,即可毁天灭地!

积蓄在戒指当中的神之力在空中激荡起来,大地也随着这力量颤抖,白雾被从戒指上流出的旋风撕裂,呼啸着卷身前方。

邵宗严道了声“不好”,猛地一拉精灵扛到了肩上,迅速带着他藏到那块之前搭棚子的巨石背后,拿出水蘸湿了两块毛巾,一人一张捂在脸上。草鱼的鱼缸也被搭上了张薄被单,晏寒江在缸里淡淡道:“不必管我,这些人类的东西还影响不到我。你们祖师是做什么的,一个驱赶畜牲的药也弄成这样?”

邵宗严把精灵按在一片凹陷的石壁里,自己挡在外面警戒,无奈地答道:“我们一派从祖师创派以来,都是靠炼制长生不老丹与各种助兴药物起家,没有什么别的长处。当年改朝换代,我派被排挤出京,因也找不到名山大川立足,只能在边锤野地胡乱找了座山。山上凶兽横行,择人而噬,祖师不得已才炼制了这种’千劫散‘,是为取其’雨淡云疏何须恨,一曾沾体便千劫‘之用。”

晏寒江化成小人鱼扒在缸边,一只胳膊顶起床单,侧着头问道:“只听这说词,倒像是后院女子挽留夫婿的,怎么反倒给畜牲用?”

背后风沙刮得越来越猛,整片大地都在晃动,地下传来了隆隆闷响。他们栖身的这座巨石也不安稳,头顶上簌簌落下大片黑红色的沙土,沙土中渐渐搀上了小石子,骨碌碌地滚落到两人脚下。可晏寒江仍是这么沉稳、这么有闲心,带得邵道长也不由得定了心,答道:“原本倒也是给妃子固宠用的,可惜那位命薄,没能等到用上这药就已亡国了。后来四代祖师拿它改了改,驱逐野兽倒是很管用。因为野兽大都是划地而居,也少有雌雄并行的,中药时谁知能碰上什么东西,从那以后……都产不下崽儿,整个山头便清净了。”

“邵!”精灵贴在石壁上,感觉得到脚下大地和背后巨石的激烈震荡,完全没有草鱼精和客服小哥的好心态,急得直掐邵宗严的腰:“哈森已经动用了神罚之戒,很快这风就会袭卷整片沙漠,地面裂开,涌出灭世的狱火,我们能先逃走再讨论宠妃不宠妃的吗?”

不过他的腰真细啊,两只手几乎就能环过来了,完全没有小肚子。这几天他们不是吃得一样多吗,怎么他自己就长胖了一圈,邵的身材竟然完全没变化?

邵道长回过头递了一枚解药给他,安慰道:“稍等,这阵风把药米分吹散之后咱们再回去。这药的效力太强,就是服了解药也不能接触太多,万一中毒深了就必须靠人才能解。而且解过一次,以后一辈子也离不得那个人,见之则如癫如狂,离之则无法再兴欲念。过了今天,你倒不用再担心那个领主对你怎么样了——除了今日中药时陪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给他个天仙他也硬不起来。”

……

“我……不太懂……”从刚才起客服小哥的话他就没听太懂,可怎么总觉着背后有点冷呢?纯洁的精灵脑子里虽然没多少那方面的知识,野性的直觉却让他感到,此刻客服正轻描淡写地谈论的,是一种比起眼前的天崩地裂还要可怕的东西。

头顶上滚落的石块越来越大,脚下地面渐渐遍布裂隙。眼看着地裂即将影响到他们,邵道长深深叹了口气,将一脸迷惑的精灵拦腰抄起来,脚尖在凹陷的石壁上一踢,轻身跳向石顶。

狂风呼啸着席卷天地,之前笼罩在领主身上的白色米分末已经完全被吹散了。在神光护持下,他的神志越发清醒,慢慢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将神罚之力指向了周围还在不停交合的巨蜥,以及正用不堪入目的姿态贴自己周围的侍卫。

这些废物!这些混帐!这些下等人竟敢对他这个领主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