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双林来得太急,只着了牙白色的袍子,发髻散乱,长发已经披在身后,就在雨中用那个绝望的眼神瞧着他。
沈逐勾起嘴角笑了笑,又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
在这一刻,严双林猛然扑上去,搂住了他的脖颈,仰头热烈又绝望地吻他。沈逐亦无法克制,死死搂住他的腰。
雨帘之中,这个吻缠绵中带着刺骨的寒意。
是缠绵。
是倾诉。
是交颈般的亲密。
有些被死死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在大雨的遮掩下泛滥,淹没了人的神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个不该存在的、透露了太多情感的吻终于结束了,寒意再次袭来,严双林退后了一步,透过雨帘看他。
“我走了。”沈逐对他道,“你好好保重。”
他说完这话。
雨声中,再无严双林的回答。
沈逐心头暗自叹息,走了几步,到院门,他回头看向严双林,雨水让人影模糊不清:“你上次问我后不后悔。”
他顿了顿。
只有雨声。
“遇见你,我不后悔。”
沈逐说完这话,大步而去,出了沈宅。
街道上着黑衣的二百多锦衣卫已骑马整装待发。
沈逐翻身上马:“走吧。”
他一拽缰绳,马儿箭一般地向阜成门而去。
第70章 徐州
肃王于宁夏举兵靖难,甘州、宁夏诸卫兵力莫不来投,结集兵力过十五万。
以此气质昂扬之师夺取宁夏全境已在情理之中。
檄文后五日,灵州、吴忠开门喜降。
肃王军顺洛河而下,直抵韦州。
韦州城内的庆王府奢华宏伟,设计与顺天府的紫禁城别无二致,其中奇珍异宝、珍奇异兽比比皆是。
撞开庆王府的时候,臃肿肥胖的庆王正躺在酒池肉林中做着春秋大梦。
被肃王军拉下王座时,他吓得屁股尿流,连声哀求。
肃王见他这般丑态,半晌道:“你不配为赵氏宗亲。”
*
庆王下狱。
韦州取定。
肃王又效仿关外鞑靼人,将其中善骑者编为骑兵队伍,一骑配以好马两三骑,牛羊五六只,火铳箭弩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