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话!”红云赶紧拦住,“那不挨着知道吗?顺便说一句,这可不好,咱们师父说了,下次再有这样的,直接把你们哥哥雪藏。粉丝行为,偶像买单么。”
“行,咱不提这个。”四不像走到台子另一端,“咱俩就演这个,我每天和山灵打招呼。你从台子那儿过来,找我说话。”
“行!”红云从另一端走来,“呦,七师弟,早上好啊!”
“……”四不像眼神深邃,右手呼地一下虚撑在红云左肩上方,来了个无实物表演的壁咚,“师兄,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红云说,“你等会吧,都说了咱们七师弟才会说话,还没有身体呢!你这手,你这手哪儿来的!”
“山灵山灵!哪儿他就没手了!有树啊,昆仑山上几千几万棵树呢!”四不像比红云还急眼呢,“没有树那石头行不行?掀起一块石头,‘咚’甩过来,把你咚住。怎么样,这就是前一天元始才和他讲完这个‘霸总文学’。霸总啊,你们想想元始那个形象,嗬!俊!霸道!贴这么近,手往你这儿一撑,‘师兄,还满意你看到的吗’。心跳不心跳!感动不感动!”
“……不敢动不敢动,”红云把四不像的胳膊移开了,“这谁受得了啊,一块石头抡过来!好家伙,那是心动吗?那是死前的最后一声心跳。些微偏点儿我脑袋还能伴声儿响呢!‘啪嚓’,扁了。”
“对不对!我就是让你感受一下我当时的心情。”四不像一拍桌子,“来来来,再来,还有。”
“嗬,花样儿还挺多!”红云依言走回去,又来了一次,“呦,七师弟 诶!诶!”
这话还没说完,四不像一下冲来把人摁桌台上了,手臂一横当做剑:“当年你灭我满门,今日我便让你血债血偿!”
“……那您没戏知道吗?”红云把四不像推开,“我呀,红云
!大家都知道我跟脚是云,我没血啊。”
“你这不是扮演的我吗!”四不像跟红云瞪眼,给气得够呛。
“哦对。”红云也跟着台下的观众笑起来了,“您这是受不了。之前那还含蓄点呢,有个抡偏的机会,这直接照脖子倒下来啊,好家伙。这不是打招呼,这是暗杀呀!”
四不像气咻咻地一拍桌子:“对不对!这就是通天那家伙给我七师弟教的。还有呢,最过分还是老子。”
“老子?大家都知道啊,修无为道,他能怎么过分哪?”红云拍拍四不像的肩,“这样,这咱们也来一个。等着啊,我从那边过来 呦!七师弟,干嘛呢?”
“……”四不像这次没动手了,反而是转过身去,长身而立,一手背在身后,缓缓转头,神色深沉,“我,在想你。”
红云:“嗯?您想我做什么。”
四不像:“你我二人的关系誓不能为大众所容,天儿,你我需得忍耐。”
红云:“……”
红云:“天儿?”
四不像:“你不爱这爱称吗?昨夜你可不是这么说 ”
台下观众的起哄声中,红云一下扑过来,捂住四不像的嘴,将四不像这最后一个包袱二番一抖,利爽结束:“别说了,后面不过审!”
谢圣和罗 就坐在后台,好一帮徒弟都蹲着看。这一场《说邻居》是攒底,红云与四不像说完,大家上台一致道谢,今天这场就算演完了。谢圣带着徒弟们一起下台,立即就有负责舞台的麻雀精手脚利索地将矗立在台边的主镜关掉 没错,这么千年过去,见长的不止是红云的捧哏技巧,麒麟弟子们也将当初的“收音机”,改版换代,如今升级成电视机了。今天的这一整场表演下来,所有的内容都能通过水镜收看,票价也比现场票便宜得多。
临走到后院,红云突然停住,一拉谢圣的手,很不好意思地坑下头:“师父,跟您说个事儿。”
“嗯?”谢圣挺惊讶,红云一般有疑问的时候从不会这么扭扭捏捏,是很敏而好学的,“你说。”
红云红着脸道:“您,您不是许久没收徒了吗?咱们茶社上下都猜测,您可能不会再收徒了,所以前段时间,咱们兔圈有两只兔子
开了灵智,化了道体,说想拜我为师,我见他们可怜,便应了……还没正式拜!来您这儿先说这么个事儿。您看成不成?”
谢圣都惊了。
其实仔细算起来啊,他到这洪荒来已经好几千年了,但面容上非但没有半分老意,反倒因为道行的不断加深,越发显得光亮水滑。那皮肤可比从前在现代那会儿好多了,所以这一天天的下来,一点儿都没概念的。
没成想,一晃自己的徒弟都要开始收徒弟了!
“当然可以了,以你的本事,现在足以承担为人师的担子了。不过你说兔圈……”谢圣有点汗颜,这徒弟收的是够不挑的啊,还啃得是窝边草。
红云连忙道:“他们一个叫定光,一个叫玉兔,师父若是愿意,我便喊他们来给您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