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暗卫搜集到的情报来看,除了呼延玉衡与呼延廉贞,央央在帝京期间的确没有与其他可疑人员过从甚密。
那小东西并非城府深沉之人,背着侍卫偷偷外出与人私会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人趁着侍卫不注意,偷偷潜进东宫了。
如此熟悉长胜王府侍卫与家将,此人多半来自北境。
暗卫领命退下。
清源大师从屏风后出来,叹道:“殿下这是何苦?就算把人找出来又如何?难道殿下还能把人给杀了宰了么?”
元黎一脸倔强。
“孤只是想看看,他究竟是谁。”
清源大师又叹:“殿下看了又如何呢?”
元黎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孤自然要试试,他究竟值不值得,央央托付终身。”
清源大师意外。
“殿下,当真肯放手么?”
元黎摇头。
“不会。”
清源大师:“……”
“那殿下试他有何意义?”
“孤断定,他是不值得的。若他真有担当,就不会留央央一人在帝京,自己杳无踪迹。”
“所以,殿下打算让太子妃看清此人真面目?”
元黎又摇头。
清源大师是真不明白了。
“那殿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至于是没事找事,闲得吧。
元黎:“孤要让他给孤立下承诺,必须善待央央。否则,孤绝不饶他。”
清源大师一愣。
外头,正扒在门缝上偷听的云泱也一愣。
清源大师点头。
“殿下能做如此抉择,倒令贫僧意外。”
元黎一扯嘴角,自嘲:“你当孤愿意如此大度么,孤原本是打算不顾一切强留下他的,甚至,孤真的对那个人起了杀心。毕竟,他一死,央央身上的印记也会消失。孤甚至,有一瞬邪恶的希望,那个人就是呼延玉衡或呼延廉贞,那样,孤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杀掉他们。可眼下,央央腹中血脉与皇室无关,再留下他,便是害他性命。”
清源大师默了默,问:“殿下既想过除掉那个人,就没想过除掉那个人血脉么?”
这样一句话,从他一个出家人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冷酷无情。
元黎却丝毫不觉奇怪。
反而握了握拳,道:“想过。”
外面,云泱放在门沿上的手指微微一僵。
元黎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