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黎将碗递到云泱手里。
云泱只能乖乖捧住,试着尝了一小口。因为某个不可告人的原因,少年其实一直对奶制品甚至所有散发着奶香味儿的东西很敏感很抗拒,然而这一小口奶茶喝下去,却意外的清甜可口,浓而不腻,比他在北境喝过的马奶与牛奶都好喝。
云泱喝了第一口,就忍不住喝了第二口。
心想,等回了北境,他就再也喝不到这么好喝的奶茶了,也见不到狗太子了,也不会再有人带他骑马打野兔了。
有朋友的感觉可真好呀。
早知如此,他就早点跟狗太子搞好关系了。
喝完奶茶,两人默默坐了会儿,元黎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道:“这是和离书,孤已盖过印,拿着它,你随时可以离开。”
云泱一愣。
伸手接过,只觉薄薄一张纸重若千金,小声道了句:“对不起。”
元黎:“你不需要和孤说如此客气的话,仔细算起来,孤欠你更多。孤只希望,你能够开心快乐。”
云泱闷闷“嗯”了声。
手指无意识攥着那封文书。
元黎忽道:“你是有其他心事么?”
云泱心头一跳。
没料到元黎连这个也察觉出来了。
忙摇头,免得露出更多端倪:“没有了,我就是觉得,突然要分开,有点空落落的。你、你以后还会去北境么?”
元黎笑了下,点头:“若有机会,孤一定会去找你的。”
他笑并未到达眼底,目光温柔的望着身侧盘膝静坐的少年,胸腔内涌起的却是酸涩。
但今夜他身体情况特殊,无法久待,只坐了一小会儿,便与云泱作别回房。
元黎的房间就在隔壁。
云泱一直把元黎送到房门外,看着元黎进了房间,方转身回来,关上房门,简单沐浴了一下,就躺到床上睡了。
而此刻的隔壁房间,元黎则正坐在榻上,由御医施针。
他眼尾泛着浓浓一抹赤色,额面上全是热汗。
御医显然经常为他处理这种情况了,快准狠的在他后背几处大穴落针以后,叹道:“殿下的纯阳信香本就强势,另一股信香又总缠着殿下的信香不放,这一阴一阳,一味用银针封锁恐会损失修为。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当日那个将自己信香留在殿□□内的小息月啊……”
元黎忍着丹田不适,哑声:“先帮孤将它们分开再说。”
“唉,是。”
御医在心里暗暗摇头。
也不知道当年那个缠着殿下的小息月到底怎么回事,竟连基本的信香都不会控制,完事后,竟将自己的信香留了一缕在殿□□内。
按理息月的信香自然是臣服在纯阳信香之下,无法与纯阳信香相比肩的。
偏这小息月的信香,是个胡搅蛮缠不讲理的。
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殿下的纯阳信香不放,隔三差五就要出来闹腾两下,害殿下这一年吃了不少苦头。
今夜闹腾的格外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