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应长风的手腕,拧出一道白痕,猛地被仇恨与厌恶冲昏了头脑,但他还保有一点清明,拼命掐了自己一把后逼退了涌起的气血。
柏郎是他在门中关系最好的师兄,曾经他们去溪边玩闹,见别人成双成对。分明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柏郎却调侃他,“小石头,你的初恋在哪儿呢?”
后来柏郎开始频繁离开翠微山,每次回来时若是有空,定然也给他带城镇村子里那些走货郎、小商贩的好东西。桂花糕,只尝过一口的女儿红,放在他写字桌上的小风车……都是他带的。
连“小石头”这个绰号都是他一口一个叫得最顺。
现在应长风说柏郎死了,死在他的剑下?
萧白石强迫自己反复回想“可能”二字,咽下喉咙里的腥味,红着眼,甩开了应长风的手,终是冷了脸,声音也极力压抑愤怒:“怎么回事?”
“事实如此。”
萧白石喉头哽痛:“你……可你不是……怎么会?”
可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浓烈爱意在先,他不想讨厌应长风。
但如果真的牵扯到柏郎或者其他翠微山的师兄弟,萧白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对应长风保有盲目的无条件的信任。
他再对应长风没有底线和原则,也不会容忍对方公然与自己为敌的一天。
“对,”应长风直视他,“如果我说根本和我没关系,你信不信?”
他说这话时,夕阳的余晖即将全部陷落进山谷深处,光亮透过树梢在应长风的衣衫上勾勒出暧昧不清的阴影。
那张清俊的毫无瑕疵的面容也因为光与影的矛盾突然扭曲了。
萧白石无端往后退了一步。
“我……想相信,但是 ”萧白石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完全没有灵力的痕迹,我们没分开过。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