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疾这话说得直接,说得难听,却也说得坦白。
任他平日里对着何方舟也多阴阳怪气的,可究竟是过命的交情,也是真心为何方舟着想。
何方舟自然也知道这点,不过,这世间情之一字最为难解,他如今为情所困、为情所惑,又哪里还能是往日那个冷静理智的自己。
他不对沈无疾发脾气,却也不满,又不说话了。
沈无疾自认识何方舟以来,哪里见过这人这个样子?心中越发惊讶防备,忙问:“他抱过你了?”
何方舟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睡过了?”沈无疾怕他不明白,追问道,“你知道咱家的意思,你俩 ”
“你在胡说些什么?”何方舟被他逼得急了,起身远离他两步,道,“我与他是君子之交。”
“ ,咱家傻了也不会信你这狗屁君子之交,可别寒碜人家君子了。”沈无疾险些翻白眼儿,“何方舟啊何方舟,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的,他说与你是君子之交?哦,他怎么不送洛金玉花儿,怎么不送咱家花儿?他可还住着咱家的房子,吃着咱家的饭,一文钱也没给过呢。”
“……”
沈无疾也起了身,咄咄逼人道:“咱家这就告诉你,他想的是什么。他无非是看咱家和金玉夫妻恩爱,便起了猎奇之心,现瞅着你这模样端正,又愿意和他来往,还是提督东厂,不掉他的身价儿,便想试一试太监睡起来什么样儿,左右你事后也没脸对他纠缠,他爽完了就走 ”
“沈公公!”何方舟被他这番话气到了,“你倒也不必如此刻薄咱家。”
“咱家是为你好!”沈无疾道。
“咱家倒也没你说得那么一无是处。”何方舟看他一眼,飞快地移开目光。
“嗬!你还杠上了?”沈无疾新奇又好笑,道,“他还真有点儿本事,难怪满江湖都是他的风流轶事。”
他忽地收起笑,横眉问道,“东厂是没他的档案了吗?还是你瞎了,忽然不识字儿了?”
何方舟想走,可又着实不敢过于冒犯沈无疾,只得继续站在原地,忍气吞声地受他这番“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