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听着、敷衍着,心中反而是越听众人说得多,就越对明庐的那份不可言说之心多淡几分。
其中便有些“迁怒”的意味。
这些江湖混子们如此行事,实在是很不入流。何方舟一边听,就一边想到,他们或许就这样哄骗过许多懵懂之人,着实是……下九流。
而明庐却与这样下九流之辈称兄道弟……
用句沈无疾爱说的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明庐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何方舟似乎有些不对劲。
是很微妙的直觉。
从酒馆出来后,旁边没了别人,明庐忙解释道:“抱歉,刚刚他们无礼了。江湖人不如你们讲礼节,说话都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其实也没坏心。若冒犯了你,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何方舟微笑道:“明兄多虑了,我明白。”岔开话头,道,“刚刚听他们说,君 ”
“你生我气了。”明庐打断他的话,很笃定地说。
何方舟一怔:“明兄何出此言?”
“我有一个很厉害的本事,就是如果你生我气了,我能很快感受出来,哪怕你藏得很好。”明庐如此说道。
何方舟失笑,绝不肯认:“那明兄你今日大约是感受失误了。不过是一件小事,我难道在明兄眼中,是那样心胸狭隘之人?”
“这倒绝不是。”明庐急忙否认,“只是……”
“明兄,闲话休要多说,还是正事要紧。”何方舟敛起笑意,压低声音,认真道,“刚刚听你朋友们所言,加之我听到周围其他桌议论,瓦子街的暗娼好像离奇失踪了不少。”
明庐好奇道:“你们东厂不知道吗?”
“东厂倒也没有你所想的那样厉害。”何方舟摇头,“若连暗娼也要逐一盯着,那得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