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君天赐还主动要到了和礼部有关的差使, 近些日子, 直接去礼部寻了个位置, 说好就近办公。
沈无疾思忖道:就是待到狗能吐人言那日,君天赐也不会真听了洛金玉那次弹劾, 就被吓成这样, 或是被感化成这样。
他很有可能是记恨在心, 想要伺机报复。
因此他要来礼部差使,想在这过程中给洛金玉使绊子……
可是,这也不是很说得通。
以君天赐这等身份, 他若真要给洛金玉使绊子,何必拖着那整日里要死不活、一阵风能吹跑十里地儿的病鸡崽子的弱躯, 亲自来做这事儿呢?随意一句话,就能“帷幄于千里之外”,回头还不会叫人抓着把柄。
更何况,若是闲着也就罢了,可如今这病鸡崽儿还忙于养怡署和曹国忠那边的事,怎么有空分神……
沈无疾陷入沉思。
“抱歉,刚刚别处有些事耽搁了。”何方舟提着衣摆, 匆匆跨过门槛,对坐在太师椅上皱眉不语的沈无疾连声道歉。
沈无疾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需说这见外的话。
何方舟从怀中取出一份厚囊囊的信封,递给沈无疾,自个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低声道:“你前些日子叫我去打探养怡署的事,其中有些波澜不在此细说,只是着实也不容易,光靠东厂,可能没这么快,我只好请了靠得住的江湖人士帮忙。养怡署面上就是个炼制丹药的地儿,君天赐将各方都安排得很严密,若非他自个儿说出来,恐怕我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他略停顿了一下,蹙眉道,“可疑点也在于此,他既要瞒着,为何又会主动告诉你?”
沈无疾没说话,自顾自拆开信封,从中取出何方舟所调查回的资料,皱着眉头细细看起来。
何方舟也不打扰他,又起身去外面,叫人送来了两盏茶,亲自端着回屋里,放到桌上。
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沈无疾看完了资料,放回到桌上,端起茶碗,却又放下,看向何方舟,问:“什么江湖人士?谁?”
何方舟也不瞒他:“明庐。”
“哼,他靠得住?”沈无疾顿时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