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金玉这才站直,腼腆笑道:“受先生教诲。”
齐老看了一眼棋盘另一端没说话的喻阁老,又看向洛金玉,只当洛金玉是来拜访问好的,便慈和道:“坐下叙谈吧。”
洛金玉坐到客位上,正要说话,就听齐老关切问道:“你可还好?”
他忙恭敬答道:“多谢先生关怀,学生都好。敢问先生一切安否?”
“我哪儿都好,回了家乡,水都比京城的甜多了。”齐老笑呵呵地说。
洛金玉却十分惭愧道:“学生之事再三叫先生操心劳累,学生有罪。”
“哎,事儿都过去了,往事何需总提,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辞官时确是愤慨,可回去后,开了私塾,教授天真好学的孩子们,从中得了许多乐趣,想来比以前快活多了。”齐老笑着宽慰他道,“而我此番来京,虽说是为了你的事,可也是老友重逢,别有一番趣味,若非如此,我和喻阁老,说不定今生无缘,只能百年后再黄泉相逢了。”
听到这话,虽齐老说得畅意,喻阁老也并不忌讳,可洛金玉反而惶恐,忙颔首道:“先生说笑了。”
齐老见他这模样,笑了笑,又关切地问:“如今事了,你日后打算如何?我虽听阁老提及过,却也想听听你亲口所说。”
“学生打算参加来年春闱,”洛金玉不缓不急道,“入朝为官。”
“你有一身才学抱负,理应如此,为君尽忠,为国效力,为百姓社稷谋福祉。”齐老殷殷说道。
洛金玉点头:“学生定当如此,绝不叫老师蒙羞。”
“你若还能让我老朽蒙羞,那倒是叫我其他学生怎么办哦。”齐老大笑道。
洛金玉谦虚道:“学生愧不敢当先生如此谬赞。”
两人一来一往地叙谈了会儿,齐老忽然道:“说起来,子石你也有十九了。”
洛金玉点头:“是。”
齐老的笑意敛去了些许,默然叹息一声:“你家中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