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是个哑巴呢。
屋内二人吵着吵着又都沉默下来。
许久,西风正要敲门,又听得干爹咳嗽一声,便继续安静地站在那。
沈无疾冷静下来,清清嗓子,道:“你就当咱家是头猪。”
洛金玉:“……”
沈无疾别别扭扭地拉过凳子,挨着洛金玉坐下。
洛金玉被他有意挨着,觉得别扭,下意识地往旁边挪挪。
沈无疾见他挪,便也跟着挪,非得挨着他。
洛金玉的脸又发起热来,想说“公公请自重”,却又碍于此时情境,担心令好容易缓和下来的氛围再度陷入僵局,左右为难起来。
沈无疾瞅着他局促的模样,又见他没再继续挪,心中又是疼又是爱,更是温柔,低声又道:“你和一头猪有什么好气的呢,气坏了身子。”
西风有些崩溃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觉得屋里那人不是自己英明神武的干爹!在说什么呢!
“……”洛金玉也被沈无疾这话给惊到了,无措地望着他,半晌才道,“公公为何总是妄自菲薄……”
沈无疾却并没这么觉着。
他自幼颠簸,辗转入了宫也被人欺辱,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宦奴而言,菲薄自个儿两句是比吃饭喝水更习以为常的事。当年他为了博得曹国忠的青睐,更是什么做小伏低的事儿都干过,哪还能成天硬着骨头做汉子呢。
于他而言,只要能达成目的,便可不拘于手段。
这样一想,沈无疾更觉自个儿与傲骨铮铮的洛金玉是一个在泥里,一个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