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所言极是。将此处收拾干净,走罢。”萧岑等人虽已狼狈不堪万分疲惫,但为了不拖后腿仍是强打精神试图赶上“长龙”的脚步。
朝廷精挑细选的四位统领,除却赵将军还与他有些渊源外,余下皆为生面孔。其中一位还是奉天子诏的监军。
这监军大人瞧起来就不好相处,整日里冷着一张脸,就没正眼瞧过自己,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萧岑见状暗自冷笑,心说这是非得遣个人时刻盯着自己方能高枕无梦吧。思及此处,他就很有种开口奚落几句的冲动,可一想到身后这些劫后余生的将士们,便生生地忍了下来,只是与那人对视一眼,转瞬又默契地将视线移往别处。
“大将军,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被那些蛮子逼到这种地步?你有所不知,当急报传至京城的时候,朝廷大为震动,百官甚是担忧。尤其是楚大人,为了让援军顺利成行,那是......”
“赵将军,时候不早,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有什么话,待将士们都脱险了再说罢。”其实,萧岑在出声打断这人话语之后,立即就后悔了,虽然极力控制自己,但他仍想自旁人口中,得知楚临秋如今现状。
说来也怪,分明濒死之际已决意将其视为陌路人,再不问闲事,可一旦没了性命无忧,那种刻骨的思念却又卷土重来。
萧岑啊萧岑,你可真是个贱皮子。
这样想着,他就忍不住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下,正揩去眼角残存的一滴泪。
而这番动作与恼意,毫无意外全落入了赵将军的眼中,男子便无奈摇头叹息一声,径自走到前头去了。
萧岑最终还是从别人那里得知楚临秋年节时分大病了一场。这天寒地冻的,他身子又虚自然受不住,因而险些没救回来就这么过了。
算算日子,正是那封“和离书”被附送进京的时候。
会是......这个原因吗?不,不可能。那人向来心狠,见到此信该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才对,又怎会将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呢?
虽他三番五次试图说服并提醒自己斩断情丝,回归正途,然耳边却仍有另一种冰冷的嗓音不停重复道,“你错了,他会。”
长期受此折磨,甚至眼前出现幻像,以至于他神思都有些恍惚了,其四指慢慢缩紧,几乎要把瓷碗捏碎都浑然不知。
“大将军?大将军!此番弟兄们能劫后余生,还要多亏了您......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