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乡英魂不灭,大岐......必胜!”
“大岐必胜!必胜!必胜!”
“......”萧岑表情发懵站在原地,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他的目光愈发疑惑,正欲开口,却在这时发现楚临秋先他一步轻轻地招了招手。
“老人家是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想被送回去,老死在轻纱软帐中。你看现在的他,容光焕发,哪还有一丝衰弱的模样?侯爷自幼从军......竟是连这般浅显的道理,也想不明白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祖父也曾与我说过类似的话语。可是九商,若金老此番有个三长两短,本侯会觉得......是本侯害了他性命!这你又明白吗?”
“是我。”
“......你说什么?”
“都是我,侯爷。如果金老这回没能活着回来,那全是因为我。是楚某,亲手送他去寻死路。”楚临秋弱声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后,便和衣躺下,并翻了个身,只拿瘦削的背对着萧岑。
萧岑见他这样,若还看不出是闹脾气,未免也太过迟钝了?可他也不想去哄,只是默默地拿过掉落一旁的薄被给他盖上,希望彼此都冷静一下。
若没发生“方氏反叛”这事,自己很有可能又是二话不说先服软的那个,可是眼下,长乡城、青阳山麓已是接连死了太多人,他不希望再有人因他们的保护不力而丢掉性命,由此无法接受楚临秋“轻描淡写”的态度。
他很明白“打头阵诱敌”亦为金老自己的选择,但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因为这和眼睁睁看着人去死,没什么两样。
可楚临秋为何就能如此坦然?
究其根本,还是见得多了,觉得这就稀松平常了。那么,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会不会也在暗骂自己“妇人之仁”?
祖父在时,也时常对自己说,“若天底下没有心甘情愿的牺牲,太平盛世便永远不会到来。”
......
自那日闹了别扭互不言语之后,楚临秋的病好像更重了。他身上的伤经过细心调养算是愈合得七七八八,只在肩背和臂上各留下一道暂时不能消除的痕迹。但却由于身子要比常人差些,而恢复很慢,时常会有头晕及咳嗽的症状发生。
严重时,甚至都不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