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要去?圣人肯放你去吗?连让萧侯去的时候都要兜这么大一圈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与那些酸腐文人又有何区别?!我的好哥哥诶!就算真要去,也得掂量掂量您这身子骨吧?”杜凭生急得嘴角都要起燎泡了,面容也逐渐扭曲,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相劝,楚临秋都不为所动,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模样。
“萧侯于你,已然......重逾千钧了吗?”杜凭生此语也意在借机敲打管诚思,当他余光瞥见小孩脸上落寞神色一闪而过之时,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凭生。”楚临秋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便自己撑着车壁坐起身,依然斜斜歪着,随时都像要倒下去,其声虽沙哑低弱,说出的话却不容置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你......”
“到了。”
“......”杜凭生用手挑开帘子探头一看,果然瞧见那块书着“定南侯府”的墨色匾额就在不远处,而其下则是翘首以盼的宁伯及叔平。
“回了!回了!宁伯,大人回了!”
“回了就好......回了就好......”宁伯搓手长叹,面上逐渐显出了欣慰的神情,片刻后又忽然大喊道,“叔平!你这小猴儿还杵在这做什么?赶紧把火盆摆在那儿!去晦除污......无病无痛,一生顺遂。”
可老人家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主子是平安归府了,可却是神智昏沉地伏在杜大人背上从车厢里下来的。
“大人!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叔平!速请大夫,着人打水至上房!”
“是!”小少年脆生生应了以后,便一溜烟地跑了。
侯府至此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此过程中,楚临秋眼眸始终紧紧闭合,刻意放软身子任人施为,旁人只道这人已再度失了意识,却不曾料想他其实是借此机会苦思面圣时的应对之策,及去长乡见到萧岑后,当先要做的二三事。他想做成一桩事,势必要思三步才敢走一步,由此便会过得比常人累多了,在这种情况下,身子总也好不了就不足为奇了。
还真应了家仆们私下盛传的一句话,没了萧侯爷在京中坐镇,这位爷就可劲由着自己的性子折腾。
变本加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