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凭生,户部侍郎,性跳脱,喜甜食。有趣吗?”
“有趣。真没想到,你竟会与这样的人成为莫逆之交。”杜凭生当年以状元入朝可谓轰动一时,便是连萧岑这个身处苦寒之地的人都略有耳闻。祖父当时还感叹道,“以杜生之才,沉浮东府,实为可惜。”
“楚大人,我祖父当年遇刺身亡,是否果真另有隐情?”
“侯爷心中自有答案......”
“本侯要你亲口说!”萧岑今日心情虽基本平复,但仍不免受到迷药残存的影响,此刻眼见楚临秋半卧于床,一派坦然,除却脸色苍白点,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脑中那根弦不知怎的就断了。他倾身上前,一把握住楚临秋的手腕,将它高举起来置于眼前,不想,楚临秋竟突然闷哼一声,脸色随即肉眼可见地愈发苍白了起来。
“你......没事吧?!”萧岑倏的一下松开手,转而扶住床上已然摇摇欲坠的人,“怎么回事?你受伤了?何时伤的?我如何不知?”
楚临秋顺势无力地倒进他怀里,眼眸微阖,神情疲惫,虚弱到了极点,嘴角却仍挂着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良久后,他轻叹口气,幽幽问道,“昨夜中药之后发生了什么......侯爷当真,什么都忆不起来了吗?”
“是本侯......是我伤了你?”
“......”楚临秋未答,而是自个在萧岑怀中调整了一个姿势,确保不会压到伤口之后,方略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侯爷,我晕得很......你莫......”
“你头晕?莫不是失血过多罢?!伤哪儿了?快让我看看!”萧岑眼下也慌得很,甚至连原本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都抛在脑后了。楚临秋向来好强惯于独自支撑,能让他主动向自己倾吐不适,可想而知,他该是有多难受?
“来人!快来人!刘先生可在府上?”萧岑见这人如此虚弱,神思懈怠,更是愈发乱了分寸。他将楚临秋扶稳令其侧倚在床头,径自上手扒下了他的里衣,欲查看究竟。片刻后,果见楚临秋的左臂上缠着几层白纱,上面还渗着点点血迹,恰如寒冬之梅。
“这……这是我……”
“你咬的,侯爷。”楚临秋叹息道,“楚某进到刑室之时,见云某已命丧黄泉,而你神智恍惚……”
“什么?!他死了?”
“侯爷不知?”
“他是如何死的?”萧岑再度紧紧攥住了楚临秋的手腕,眉头紧锁,神情……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此时眼前忽而闪过云先生声嘶力竭的喊叫:“少将军!难道你不想知道老将军身死的真相吗?”忽而又“看”到自己在刑室内踱步寻找趁手的武器,“尔等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