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打击?他大概是见不惯我总压他一头。”
萧岑这才惊觉楚临秋灰白的唇动了动,说出来的却全是气音,已经全然被抽去了精力。萧岑暗道不好,赶紧两手穿过他的腋下,架着人不由分说地给他按在实木椅上,并命一旁呼啦啦围上来的人去端杯热茶过来,仔细地喂他喝了。为防突然又有人进来,玄武卫公衙在下一刻大门紧闭,谢绝来访。
“缓过来了没有?你汗怎的出这么多?”
楚临秋安心地靠在萧岑的肩头,眼眸微阖,想是难受得紧,他还不能说话,却突然捏了捏萧岑的手权作宽慰。
“侯爷,先把大人扶进去吧,堂后头有张榻,可在此歇息,稍后下官再执了玄武卫的令牌去太医院抓个人过来给大人瞧瞧!”
“蠢货!你大摇大摆走进太医院,圣人不就知道了吗?”
“无事。你去,就说是受本侯指使。”
“那、那侯爷……太医院那帮人若是问起大人得了什么病,末将要如何说啊?”
“这也用我教?”萧岑拿眼一瞪,瞬间令这帮大老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看来本侯得向你们大人多吹吹枕边风了。勇猛有余,谋略不足,得多读读圣贤书才是。”
“圣、圣贤书?圣贤书里有教……”
“闭嘴!”那人还待要说什么,就被同伴扳住肩膀硬生生地扯走了,只余一声无奈之语迎风传送,“没见今日大人受了气吗?自然是怒急攻心,旧病复发。”
世家大族出身的人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自然不会懂圣人的心意,他们只想着将楚临秋从马背上扯下来,却完全没有料到从始至终,这人都是圣人心中督察此案的不二人选。
而他们突然来玄武卫公衙闹了一通,搅得人尽皆知的行为,更无异于将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圣人脸上。
由此,缓和过来的楚临秋淡淡道,“由着他们闹罢。”
彼时萧岑正跪坐在榻边,举着勺子苦口婆心地劝说半卧的人多吃一点,闻言略为不满地撇了撇嘴,“这都几日了,是该有点眉目。等案子水落石出,好再来打他们的嘴巴。”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
楚临秋派出的人如同石沉大海,一个消息也没传回来,而至今被关在大牢里的余右年更是像突然转了性似的,半句话都不肯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