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秋想是难受得紧了,从被背进内室起,眉心一直没有舒展过,不仅如此,他还仿佛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头不安地动了动,正好歪向一侧,让萧岑将他的表情看了个一清二楚。
哪知这么一看,萧岑的心竟会仿佛被击中了一般,又疼又酸又涩。他忍不住又站起身,快步走回床前,莫名伸出手去,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然而就在这时候,门外却传来了几声轻响,及老管家询问的声音,“侯爷,大夫请来了,是否现在给大人看看?”
萧岑一听这话立即又来气了,他转身走到门前,猛然拉开了门,冷冷地瞥了老人家一眼,质问道,“这是你家大人,你问我?”说完他便主动往边上让了让,眼也不眨地目视着大夫提着药包进了内室。
二人在如此压力下,后背不由得生出了许多冷汗。
“侯爷,您这样,老夫实在没法为......”
话未说完,萧岑便是一个眼刀过来,将他吓得脖子不自在地往回缩了下,急忙伸出三指搭在楚临秋被翻起来的腕上,为他号脉。过了一阵子之后,老者神情愈发难看,时而摇头不语,时而又开口低呼,“这、这......不可能......”
萧岑见此情景,只觉得一颗心被高高悬起,落不到实处,万分难受。他忍不住将手放在老大夫的肩上,暗自定了定神道,“先生但说无妨。”
“这......”老者扭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萧岑,这才沉声道,“大人的脉象沉缓软绵,浮而无力,似有凝滞之感,此乃气血双虚之相,并......并......”
“并什么?!”
“大人近日是否发热较为频繁?清醒时偶有心悸心慌等症发生?”
老大夫此言明显是对管家说的,但萧岑却十分自然地接上话头,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当家“主母”。
“他时常发热怕是伤势严重却不肯好生休养所致,那这心悸心慌又是从何说起?”萧岑一面看向管家,一面心里却在想着,楚临秋,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不为人知的呢?
管家亦抬眼回望了他一下,随即低头将自己的表情深深埋藏在阴影中,语气平静道,“回侯爷,我家大人这是两年前落下的病根。”
“......”
一提起“两年前”,萧岑立即就知道什么事了,也不再追问,而是点点头,“老先生就直说吧,这人何时能醒?醒了之后可有任何行之有效的法子,让他不再病病歪歪?只服药足够吗?”过了一阵子,仿佛怕被人误会似的,他又特地补充了一句,“本侯只是讨厌他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