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祯倒是可以晚些时日再动身,但未免夜长梦多,他选择了跟荆长安同一天离京。动身前特地去牢里看了瑞王,不出意外,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魏延祯任由他骂了个过瘾,等他累到闭嘴才道:“父王还没看明白么?”见瑞王怒气未消,叹了口气,接着道:“您当真以为,这一切,是儿子插手就能扭转的么?若真是那样,陛下就不是陛下了,您应该庆幸长安向陛下请求,否则,您不可能安然无恙,瑞王府也不会太平,你我父子,可能已经脑袋搬家,您沉住气,只要时机到了,陛下自会放您出来,届时好好忏悔,别再执迷不悟了,我明日便要动身去往冶州,以后不能来看您了,您要好好照顾身体,母妃……还等着你回去团聚呢。”
“就非荆长安不可了?”那些话,瑞王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但提起荆长安,却少了许多戾气,神色沧桑,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是,非他不可。”魏延祯应的坚决。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你执着十几年,当年,当年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呢,能懂什么,怎么就把你弄得这么五迷三道呢?”这是瑞王一直想不通的点。
但魏延祯闻言却笑的甜蜜:“不知道,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长安是我的劫,有他可活,无他,了无生趣,父王,你不该动他的,他若没了,儿子也活不下去的。”
“滚吧!”瑞王又隐隐又要发怒的趋势。
魏延祯倒也利落,跪下叩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了。
回去辞别了瑞王妃,第二天,就跟荆长安一起,打包离开了京城。
“你准备往哪走?”出了城门,魏延祯问马车上的荆长安。
荆长安撩起帘子,望向马背上一身玄衣英俊挺拔的魏延祯:“左右是没有目的的瞎找,不如先跟哥往冶州走一趟。”顿了顿又道:“哥,到马车上来吧,我一个人无聊。”
听闻荆长安要同路去冶州,魏延祯心里很是高兴,没有拒绝他的邀请,当即弃马上了马车。一身棕毛油光水滑的马儿打了个响鼻,甩动尾巴哒哒跟在马车一侧,时不时跑到前头或者路边嚼两口青草,倒也乐得自在。
荆长安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帘子,转身就被魏延祯拽进了怀里。
“干嘛,大白天的。”荆长安嘴上这么说着,眼底却笑意勾魂,不见半点慌张。
“长安,此行到冶州,仅有两个月的路程。”魏延祯勾着荆长安的腰带。
“嗯。”荆长安斜眼瞅他:“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