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祯话音刚落,就差点被飞来的镇纸砸了头,侧身躲开,只闻咚嚓一声,镇纸落地,摔了个四分五裂,可见瑞王有多怒不可遏。
“你这是在教训本王?”瑞王双目充血,在魏延祯印象中,父亲一直温和儒雅,笑的跟尊弥勒佛似的,却是第一次见他露出如此狰狞之相。
“儿子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瑞王气的直喘粗气:“被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看看你像个什么样?亲疏不分,意志消沉活像个废物,吹你几句枕头风,就姓甚名谁都忘了,我当初就不该……”
“父王!”魏延祯脸色一变:“跟长安无关,就算没有他,儿子也断不会看着父王误入迷障,以卵击石与六皇子为敌,将瑞王府置于危险境地,魏家几代忠烈,最难的时候都没起过谋反心思,父王如此执迷不悟,可还记得祖宗家训?”
“放肆!”瑞王脸色铁青:“你给我滚!滚出去!”
“儿子确实放肆了。”魏延祯不卑不亢:“但也只是出于一片孝心,不想父王将来事败后悔,愧对列祖列宗,若父王一意孤行,身为儿子,自不能置身事外,只求父王能给母妃一纸休书,这话说来虽然大逆不道,但比起一同赴死,我更希望母妃好好活着。”说罢不等瑞王再发怒,魏延祯转身便出了书房。
魏延祯回去小院,荆长安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翻阅医书,见他回来,便抬眸看去一眼。
“回来了?”见魏延祯面色不对,荆长安合上医书站起身来:“出什么事了?”
魏延祯却不答反问:“长安,事情已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太医院么?”
他感觉得到,荆长安从始至终,并没有长留太医院的打算,对朝廷更是有着很深的厌恶。
“以后……”荆长安跟着魏延祯进屋,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其实一直想给你说来着,我想离开太医院,去找我姐。”
听到这话,魏延祯并没有太意外,他只是问道:“何时回来?”
这一次,荆长安沉默得更久:“不知道。”
这得看什么时候把人找到了,荆长安现在说了不算,运气好几个月,运气不好几年,又或者……谁知道呢?
魏延祯也沉默了,一直到两人进屋,走到桌前倒水,才叹息道:“也好。”
居然半点挽留之意也无,这倒教荆长安意外了,他原本以为,魏延祯是绝不会同意自己离开的,就是因为这个,才迟迟开不了口,没想到,竟是对方主动提了出来,这让他不禁多看了魏延祯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