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长安不在乎结果如何,只看当下。即便孤注一掷后,结果不尽人意,亦不后悔。
本就苟且偷生,拥有一时便赚得一时,确实无甚可后悔的。
“想什么呢?”魏延祯风雪中走来,带回一身寒气:“老远就见你坐着一动不动。”他说着便脱下了毛麾,走到炭盆前烤了烤,待寒气散尽,这才走向荆长安,挨着他身边,在回廊的小桌前坐了下来。
“在想……”荆长安调转目光:“今年这场雪,来的有些晚了吧,这都腊月进头了。”
“嗯。”魏延祯点头:“往年都是入冬,听说今年确实是最晚的。”
“是吧,我就记着差不多都是入冬时候,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以为后来变了呢,看来是今年才这样。”荆长安倒了杯热茶,放魏延祯手边:“喝点热水去去寒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今儿朝会有什么事情么?”
半晌没等到回应,荆长安纳闷儿转头,便见魏延祯勾着嘴角,笑的讳莫如深。
荆长安心思一转:“太子那边,开始行动了?”
“差不多吧。”魏延祯喝了口茶水:“想来,也就这么几天了。”
具体的,魏延祯没有深说,荆长安也不深问,但都心照不宣,这天,是要开始变了。
魏延祯想到什么正要开口,一低眼看到荆长安冻的发红的手,眉头就皱了起来,便忘了本来要说的话。
“怎么不在屋里待着?”魏延祯拉过荆长安的手搓了搓:“瞧这手都冻红了。”
“不冷。”荆长安笑看着魏延祯:“我这手冬天就这样。”
“那也不该跑外头吹风受冻啊?”魏延祯抬手就给了荆长安额头一下。
荆长安还是笑着:“屋里闷,外头吹吹风挺好的。”
荆长安不笑的时候看着冷淡,笑起来却如星辰入眼,好看极了,尤其是疤去掉后,没有面具挡着,那张脸便愈发惊艳夺目。魏延祯看着,不由就被晃了眼,望着荆长安精致潋滟的眉眼入了神,但随即想起一件事来,他又蹙起了眉头。
荆长安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好奇的歪了歪头:“怎么又皱眉头?我脸上有脏东西?”